“你可以回避一下吗？”
清醒后的苏瑾意立即意识到了自己应该做什么。
贺芮霆点点头，体贴地将苏瑾意的衣服放在了她身边，并脱下自己的外套，也一并给到了她。
他做完这些，背身朝窗外看去。
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苏瑾意的声音。
“我好了。”
贺芮霆转身，看着她依旧光着腿，身上披着自己不合时宜的外套。
他很快给周鑫发了条信息。
“按照贺太太的尺寸，带一身新款女士服装到春云酒店12层最末端的房间。”
“贺芮霆，今天的事是一个意外。”
“我知道。”
“所以，随它去吧。”苏瑾意深吸口气，似乎对这样一件事感到遗憾和难过。
这样的反应深深刺痛了贺芮霆的心。
“随它去？瑾意，你的意思是让我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苏瑾意点头。
贺芮霆沉默，方才眼角眉梢的温柔都被他收敛至内心。
“瑾意，事已至此，你仍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吗？”
“什么机会？”
“再爱一次的机会。”
“呵，”苏瑾意下意识笑了下，“贺总，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们有爱过吗？”
这个问题犹如一把利刃，深深地插进了贺芮霆的心口。
爱过吗？
也许最初只是协议，但当苏瑾意不告而别之时，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爱过。
如果没有爱过，他不会将她的房间保留三年；
如果没有爱过，他不会每一天都去寻找她；
如果没有爱过，他不会在找到她之后宁可用令她厌恶的方式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如果没有爱过，他不会面对她的冷淡，依旧不愿放手。
他为她做了太多本不可能去做的事，如果这都不算爱，他也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爱过，”贺芮霆斩钉截铁道，“确切地说，我一直爱你。”
“呵，”苏瑾意却又笑了，“对不起，我没有爱过，从来没有。”
说罢，她转身朝外走去。
贺芮霆飞快跟了上，拉住了她的手腕。
“瑾意，你说你从未爱过我，你确信？”
苏瑾意背身而立，点点头。
“苏瑾意，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苏瑾意转过身来，面色平静。
“我非常清楚，自己从没有爱过你，贺总，以前没爱过，现在不爱你，以后也不会对你有任何感情。”
说着这些话的她就像在给自己早已烂掉了的伤口撒盐。
可她忘不了那一场欺骗，也忘不了贺依依离去后的误解。
那些伤痛深入骨髓，是真相也治愈不了的伤口。这段感情于她而言就像一块烂掉了的肉，哪怕需要她狠心剜掉自己的心，她也在所不辞。
苏瑾意的心在流泪，但她也坚决地对自己说道：“既然心已经死掉了，那就不要回头，你必须撑下去。”
贺芮霆就这样怔怔地看了她许久，终笑着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
他松开了自己的手，看着苏瑾意消失在酒店的走廊之中……
二十分钟后，周鑫赶到。
房门依旧开着，他一眼就看到了在沙发上垂首而坐的贺芮霆。
“贺总？衣服拿来了。”
“嗯，放那里吧。”
周鑫看了一眼房间，疑惑道：“贺太太呢？”
可他说完，就感觉自己说错了话。
但贺芮霆并没有发怒，他只是困惑地抬起头，应道：“放那里就好。”
半个小时后，贺芮霆只身一人驱车赶回了贺家。
在路上，他想了许多。
他开始度量自己到底可否接受苏瑾意不爱他的事实。
他的脑海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斗争着，最后，爱战胜了尊严。
“不被爱没什么，只要人还在身边，一切都好。”
有了这样的念头，他用力踩了一下脚下的油门，疾驰而归。
到家的时候，他听林妈说，苏瑾意已经上楼休息了。
“先生，太太怎么了？为什么衣服好像破掉了一样？是不是被人欺负了？难道又是她那个不讲理的妹妹？”
“没事。”贺芮霆敷衍了一句也跟着上了楼。
他在苏瑾意的门前站了许久，听到里面久久没有动静才敲门道：“瑾意，睡了吗？”
仍旧没有回音。
他又道：“那我回房间了，好好休息，明天不要上班了吧。”
里面仍鸦雀无声。
贺芮霆感到有些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