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禹冥腆着脸走上前,院子里的下人全都识趣的,悄声退了下去。
“落落,别生气,气大伤身……”
说着,一只手在她后背轻抚着。
“这臭小子,联合李大人,赵大人家的孩子,趁着郑夫子午睡,将人家精心蓄了几十年的胡子,剃了个干净!”
“即是联合,那李、赵江家的孩子,也应一同担当罪责。”
江落落转过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周禹冥。
“你是不是最近往宫里跑的频繁,把脑子忘里面了?!”
“那俩孩子对周衍可是言听计从!若非这小兔崽子蹿得,他俩能有这个胆子?!”
“况且!人家认错态度端正,不像他!一溜烟跑了!若非书院的人来只会了一声,我还真不知道这小子竟如此胆大包天!”
江落落一顿输出,训的周禹冥头都抬不起来……
“整个府里,我都翻遍了,也不知这小子藏哪里去了!”
平常,周衍只要闯了祸,不是躲在房顶,就是在床底,如今竟全都没有,一时间江落落也没了方向。
见周禹冥还傻愣愣的待在原地,江落落气不打一处来!
这父子俩……
“还不快找去!”
“若找不到!今晚你别想回房!”
叱咤朝堂,雷厉风行的摄政王,在内宅竟如受气的小媳妇一般……
“落落……不能殃及池鱼啊……”
眼看江落落这次是真生气了。
为了自己的幸福,周禹冥抬腿就往叶音房里去!
“你去哪?!”
“找那小兔崽子!”
江落落连忙跟上,直到站在叶音房门口时,江落落才恍然大悟!
这小子!找靠山来了!
难怪自己到处都找不到!
江落落哐当推开门,气冲冲的走到床边。
叶音一如当日,安静的睡着。
这三年里,针灸汤药,请神婆,能想到的办法都试过了,最终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为此,沈遇专门回了云中山,试图能找到办法。
这一走,已经大半年之久了。
叶音床内侧那小小的身躯,此刻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江落落与周禹冥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看着周衍那紧闭的眼皮下,正咕噜乱转的瞳孔!
半晌,周衍并未听到声音。
难道……走了?
他小心翼翼的,将一只眼睛睁开一条缝。
悄悄看过去,却忽然看到四只眼睛正凶神恶煞的盯着自己!
周衍吓了一跳!登时从床上弹坐起来!
“父王……母……母妃……下午好啊……”
周衍那婴儿肥的面上,满是讨好的笑容。
奈何,江落落并不吃他这一套。而周禹冥又是对江落落唯命是从……
“小兔……”
江落落刚吼出两个字,突然想起来,叶音还在这,虽然是听不到,但毕竟影响不好。
江落落放低声音,一手直接将周衍玻从里面提溜出来!
前两年,江落落对周衍,可谓是爱之入骨。
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周衍那天不怕地不怕的顽劣脾性,彻底暴露出来!
整日里闯祸,闹的府里鸡飞狗跳!
好不容易熬到适龄,可以送去学堂了。
他可倒好!如有鱼入大海!
带着学堂的大小孩子淘鸟蛋,打蜂窝!
更是在夫子茶水里放安神药,带着整个书院的孩子去了后山池塘游泳!三个小点的孩子差点被淹死!
也就是那次,江落落的母爱,彻底被他磨了个干净!
自此,周衍在闯祸挨打,这条路上,越走越顺……
江落落一手鸡毛掸子,一手周衍,气势汹汹的出了房门!
而后将鸡毛掸子猛的一丢!
“周禹冥,带上礼品,去道歉!”
王府离学堂并不远,江落落也是为了让周衍长记性,所以并未坐马车。
只见江落落揪着周衍走在前面,周禹冥提着东西,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周衍!去学堂之前,老娘是不是再三叮嘱你了!敬爱师长,团结同窗,你是一丁点都没听进去?!
“母妃……母妃!你慢点……别累着……”
周衍一双小短腿倒腾的飞快,几乎不着地。
“慢一点??眼看太阳就要下山!莫不是要悠哉悠哉过去,墨迹到学堂关门?!今日事!今日毕!别废话!快点!”
周衍看着道路两旁指指点点的人们,而缝隙里更是有整日跟在他身后的小弟!
瞬间以手捂脸,暗自嘀咕:“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