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来的是一声怒喝，“出去！”
“乔总。”
乔亦燃闻声抬头，仿佛没事人继续低头看文件，“万秘书，帮我泡杯咖啡。”
乔亦燃工作不顺利时，总会要她泡杯咖啡，已经成了习惯。
交接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下去，默默出去。
十分钟后，端着咖啡放在他的面前，站在旁边没有动作。
乔亦燃只是扭头看了眼，叩击了一下桌子。“下午行程安排空出来。”
“乔总，我已经辞职了。”
“我没批。”
“那请您辞退我。”
斩钉截铁，掷地有声，惹得乔亦燃缓缓放下手中的文件，“理由。”
“乔总，我留在你身边的时间太长了，长到我都忘记了，我为了摆脱那些过去，那些烂人而拼了命得到的能力，却只能在你身边甘心做个机器。”
“怎么？你的初衷不是钱吗？”
“是，一直都是。”
“那现在呢？改变了吗？或者说，你想去追求你的梦想了？”
万宛年笑了笑，轻轻摇头，“不，我准备去追求更多的钱。”
乔亦燃细细审视着面前的女人，四目相对，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眼神里流露的更多是不舍。
“我给你涨工资，你开价，我给得起…”
“乔亦燃。”
这是第二次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了。
乔亦燃气息有些紊乱，难得的是他有些慌了。这五年，她对他的意义和那些过眼云烟的莺莺燕燕都不一样。
“对了，最后麻烦乔总一件事。”
对于乔亦燃来说，覆盖一个新闻还是很简单的事。
事已至此，谁曝光的追究没意义，但愿这件事到此为止。
“我不能白白帮你吧！这个月工资就不给了。”
万宛年瞪大了眼睛，身为总裁怎么还耍无赖，“闹完婚礼，我不介意再闹一下乔安。”
乔亦燃突然“噗嗤”一声笑，“好，这才像从乔安走出去的，万小姐你好。”
看着乔亦燃伸出的手，万宛年有些恍惚，只是一秒，两手短暂握紧又松开。
深呼一口气，离开这个待了五年的地方，说不留恋是假的。
“呦！这不是万秘书嘛？无故旷工被辞退了吧？”
身后沾沾自喜刘沫的语气，引得万宛年停下了脚步。
回头报以微笑，“不是辞退，是我辞职。”
话一出，总裁办办公室几人已经笑出了声。
“糊弄谁呢！”
“乔总那天发那么大脾气。”
“辞退就辞退，不丢人。”
以乔亦燃的脾气，辞退我也挺合理。
发脾气？发什么脾气？
已经没有再浪费口舌争论对错的必要，万宛年按下电梯就要离开。
电梯门关上前，最后一眼看看这曾经的战场。
“叮”一声，电梯门重新打开。
乔亦燃单手撑在电梯门框上，侧身挤进了电梯。
“乔总，这是去哪里？”
“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
“嗯…这句话听起来像有点像调戏。”
“万秘书…”
“我已经不是你的秘书了。”
“作为免费劳动力的补偿，最后一次以秘书的身份，陪我去个地方。”
“我已经辞职了。”
“按规定，离职需要提前一个月上交材料…”
万宛年伸手打断，“好！我去！”
没问清楚是什么事，莫名其妙坐上了乔亦燃的副驾。这还是第一次两人座位对调。
一路上，两人一言不发。
“到了。”
半个小时路程，当看到坐落在半山腰的庄园，万宛年有些愣了。
“这是？”
还没回过神，突然手被抓起，掌心一阵阵暖意蔓延。
“少爷，怎么没让我去接你？”
开口说话的是平日里乔亦燃的司机王伯，“万秘书，你怎么也来啦？”
万宛年已经有些冒冷汗，这是…乔家！被攥紧的手怎么也抽不回来。
“哎呀！燃燃回来了！”一阵欣喜的嗓音从远到近。
乔亦燃微微点了个头，当是打了招呼。
万宛年愣了一秒，赶紧招呼，“乔太太您好。”
来人闻声抬了头，脸上笑意正浓，正是乔氏夫人——白荷。
看向万宛年的目光带着蔑视，“这位是…？”
“女朋友。”
言简意赅，却像个炸弹在万宛年心里炸开，心里一惊，抬头对上乔亦燃的眼神。
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