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对他而言有些小了，止不住从肩上滑下来。
贪婪地嗅着衣服上残留的味道，任由她摆弄。司慕年恍惚间抬眸，双目猩红，“你爱他吗？”
万宛年心里一惊，动作一顿，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先把衣服穿上。”
司慕年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眸光里说不清道不明。
“回答我。”
质问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万宛年抑制住了不悦的情绪。
“你喝多了，给我个电话，我让人送你回去。”作势就要拿出手机。
“不用你管！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爱他吗？”歇斯底里的吼叫。
万宛年静静地看着他，宛如看一个神经病的眼神。
眼神吓退了司慕年，轻轻笑出了声，“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刚一转身，身上披着的衣服直接掉在了地上。
万宛年捡起衣服，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也好，以后互不相欠了。
夜里，无数次浮现少年猩红的眼眸，和那个没来得及回答的问题。
万宛年很想张嘴回答他，爱，她爱他。
她爱乔亦燃，爱了五年。
从进乔安开始，他一路带着她成长。
可以说没有乔亦燃，就不会有今天的万宛年。
她也陪着他经历了工作上大大小小的困难，陪他度过母亲离世的那段痛苦时光。
见证他从别人口中养尊处优的乔家少爷，变成a市商业上闻风丧胆的乔安集团乔总。
乔亦燃对她而言，亦师亦友。
话到了嘴边，那个爱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而司慕年，她认识他的时间不算很长，却总觉得很早以前他们就认识。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每一次突发情况，只要有他在，她从来不担心出问题。
司慕年对她而言又意味着什么呢？
她不想知道。
第二天，还没到上班时间，万宛年伏在办公室的桌上昏昏欲睡。
丁叶在跟前坐了十多分钟，晃了几次手都没注意到。
“年姐，昨晚是上哪潇洒去了？”
“噢！你进来多久了？”
“来好久了都。”
万宛年抬眸，揉了揉舒展不开的眉心，“电话什么要紧事，得这么早把我挖起来。”
丁叶左右看了眼，压低了声音，“我怀疑这次杜易斯薇蒂的视频是我们内部的人泄露出去的。”
万宛年一瞬间来了精神，微微瞪大眼睛，皱着眉头，“没证据不能乱说的。”
“我没有乱说，今天一大早我收到一封邮件。”
邮件里是几张聊天截图，其中一人名字是个大写的l，而另一个人，她叫他赵总。
两人对话里多次讨论到视频创意问题，很多细节和万宛年他们的视频大同小异。
甚至l发的长篇大论，就是赵中雄经过润色后在投标会上讲的内容。
这似乎已经是实质性的证据了。
事情似乎有些棘手起来，难道真像司慕年所说的，是他们内部出了内鬼。
邮件是匿名的，根本无从考究是谁透露的消息。
万宛年不断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你有明确指向吗？”
丁叶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陆组长，那天视频被退回来就是她第一个发现的，而且这几天她有点怪怪的。”
万宛年沉了声，“无凭无据，我们没有怀疑任何一个人的理由。”
万宛年摆了摆手，让她出去。
“小甜，等下陆组长到了，叫她来我办公室。”
陆亚斯刚到工作室，正准备往办公室走去。眼神和丁叶对个正着，似乎猜到了什么，一秒的惊慌后是坦然。
同样是一脸倦容，陆亚斯在她对面坐下。
“叔叔阿姨好些了吗？”
“好多了。”
万宛年静静看着她，想在她脸上看出什么破绽，等了许久开口，“这次杜易斯薇蒂的合作你有什么想法？”
陆亚斯表现出微微有些吃惊，站在万宛年的立场上，这段时间她忙着公司医院两头跑，都没怎么参与，怎么会突然问她这件事。
而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反应过来多半是试探她。
思考片刻，“没什么想法，大家都很辛苦，这个结果是应得的。”
“你也辛苦了。”
对面的目光注视在陆亚斯身上，一刻不曾离开，陆亚斯摇了摇头，“医院那边苦点累点，也是我这个女儿应该做的。”
见她还沉浸在设定好的情景里，万宛年也干脆摆明了说，“南城道的赵中雄，陆组长认不认识？”
陆亚斯果断摇头。
“我现在怀疑视频抄袭的事情跟你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