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虽然有洗衣机,但林老太不喜欢用,她总是说洗衣机洗的衣服远没有手洗得干净,这不,李子君就随着她来河边洗衣服了。
将洗干净的衣服放到身后的篮子里,李子君看着那清澈见底的小清河,觉得灵魂也仿佛受到了洗涤,心情也舒畅了好多!
“哎,秀秀,走快点啦,我们得快点摘果去。”河对岸的屋子里传出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李子君抬头一看,原来是八伯母。
只见八伯母抓着一个菜团子边咬边走,她拿起门外放着的小锄头和背篓就走。
可走了几步她又折回来拿了个小篮子,嘴里不停地催促着一个小女孩。
八伯母和孙女秀秀背着小箩筐很快地趟着溪水走过来了,李子君问八伯母干嘛去,秀秀奶声奶气地回答道:“摘百香果去。”
“太阳那么大,坐一会再去吧。”林老太向她们提议,刚才还心急火燎要走的八伯母,看到李子君和林老太就话痨病发作,迈不动腿了。
于是两人在溪边的石头上坐下来,聊聊家常。
两个老人聊得火热,而秀秀好奇地上下打量着一身休闲打扮的李子君,一脸崇拜和羡慕地说:“子君姐姐,你的衣服真漂亮!”
李子君微微一笑,摸着秀秀的头说:“谢谢夸奖!秀秀的小嘴巴真甜!”
拉了一会家常,八伯母看看天,站起来扯了扯折皱的衣襟,叫上秀秀,往山上的果园里去了。
待她们走远,奶奶感叹地说:“你八伯没福气啊,生活刚好过点他就走了,如果活到现在他该多开心啊!”
李子君听奶奶提起八伯,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那个瘦瘦的老头身影,那是一个很固执的老人,非常重男轻女。
在他的眼里,女孩子不能摸孵小鸡的鸡蛋、不能碰稻谷种、不能摘小树上的果子等等。在他的认知里,女孩子是瘟神,女孩碰了鸡蛋就会孵不出小鸡,稻谷种就不发芽,摘了果的小树就会死。
有一次,李子君按林老太的吩咐提着篮子去屋旁的小荔枝树上摘几斤荔枝回来,八伯刚好看到,他就说:“呸,女孩子摘什么荔枝?荔枝树都被你摘死了。”李子君一脸的不解,但又不知如何反驳。
不过她才不信呢,她以前摘过很多次小树上的荔枝,那些树现在还不是好好地活着吗?后来她才想明白,那是八伯重男轻女,看不起女孩子,所以才有那种说法。
奶奶洗完衣服提回家去了。李子君继续在河里溜达着,她看到水边长着许多水草,细看这些水草中有地皮菜、鱼腥草,还有蒌蒿等等,都是能吃的,只是没人吃罢了,它们就疯长着。
趟着水玩了一会后,她累了,就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她光着脚丫子,任凭水从她的脚上流过,那种感觉酥酥的、麻麻的、痒痒的。
目光又落在那些鲜嫩的水草上,她想了一会,走过去把那些鲜嫩的水草都掐了下来放在石头上,想着把这些水草晒干再装进罐子腌着,就是一道美味的小菜了。鱼腥草还可以晒干了泡水喝,是清热解毒的好东西呢!
不一会,李子君就摘了一大把水草,再往前走着摘的时候,脚下却突然踩到了一个会动的东西,吓得她赶紧抬起了脚,往下一看竟然是一条鱼在水草中挣扎,她眼睛都瞪大了,“哇哇”地叫了起来。
叫声吓到了正好骑车过来的林青松,他忙问是怎么回事,一听原因他就笑了。
李子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看向他摩托车后座上搭着的一个年轻女孩。
林青松带着女孩来到李子君面前,说这是他的助理何水蓝。
这女孩长得真美,洁白细腻的皮肤,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薄薄的红唇,两腮透着盈盈的粉色,像一朵雨后乍开的桃花,耳朵上挂着一副精致的玉坠,穿一套棉麻衣裤,看上去清丽可人。
李子君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俊男靓女,心下有几分羡慕,她和何水蓝刚寒暄了几句,就看到从路的那头又驶来三四辆摩托车,是肖喻飞和市里派进村的“第一书记”池语来了,另外还有几位村民。
李子君远远地就听到他们兴奋的声音:“我们有户口啦!我们有户口啦!”
原来是村民陈有才等几个“黑户”特困家庭拿到了户口本在奔走相告,开心极了。
“是林青松村长和李老师帮办好的,他们真是大好人啊!”一个个村民为林青松和李想表叔竖起了大拇指。
李子君这才知道,昨天表叔就是急着去为村民办户口这件事。
原来林青松和李想表叔一直对贫困户的问题非常上心,真正做到了精准扶贫。
他们在走访特困家庭了解情况时,发现这些家庭之所以困难,除了老弱病残,没有文化,没有劳动能力,没有经济来源之外,甚至连办理户口的能力都没有,成为名副其实的“黑户”。没有户口,明知是特困家庭,却得不到政府的最低生活救助。
林青松知道,要解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