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璟将林婉儿横抱进卧房内,放在榻上。
“婉儿妹妹,你好生睡一觉,明日起来一切便会好的。”
说罢便起身准备离开,林婉儿拉住他的衣角。
“璟哥哥,别走”
“婉儿听话,哥哥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好归属”,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欲望。
“公子,碧桐院秦大娘子请您过去。”
冬荣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林婉儿这才松了手。
碧桐院中。
“母亲,您找我有何事?”
“璟儿啊,后日便是回门的日子了,你无论如何都要抽出身来陪如烟回柳家。”
“是,母亲。”
“如今柳家正得势,你可要好好表现,若是得他们看重,加以提携,也能助你仕途顺遂。”
“儿子知道了”,周瑜璟眉头一蹙。
“母亲,您为何如此着急将掌家之事交给如烟妹妹,她未出阁时被家中娇宠惯了,如何懂得理事掌家。”
“璟儿,你有所不知,如今侯府已亏空得无所可掌。”
“那母亲是为何。”
秦氏低下头,抬手用帕子掩在鼻下,眼神有些心虚。
“侯府亏空,可是如烟她她的嫁妆”
秦氏话一出,周瑜璟神色一紧,诧愕地看着她。
“母亲,我堂堂侯府,怎能用妇人的嫁妆过日,这让我日后有何颜面面对她。”
“璟儿,这只是一时的,你如今是柳家女婿,他们在朝中定会想办法扶持你一二的,待你谋得重任后,便能担起这养家大任了。”
“可是母亲”他正欲反驳,又被秦氏打断。
“你父亲如今老了,身子不行了,这侯府只能靠你了。”
周瑜璟双手紧握,满是不甘,沉默片刻后无奈应允了。
次日一早,蕤景轩中。
柳如烟一边用早膳一边看着昨日整理的账册,侯府近两年的账目已理得差不多了。
“姑娘,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春杏昨日跟着柳如烟熬了大半夜,此刻还带着困意。
“一会你们把府里管事的嬷嬷、丫鬟们都叫过来。”
账目清楚了,便需要理一理人了。
“这如今虽说对牌钥匙在姑娘的手里,但侯府各个紧要的位置还是由秦氏手里人把控着。”
“所以要想真正掌家,还得要有些自己人才行。”
侯府里的人盘根错节,错综复杂,虽然表面上就三大派系,一是侯府家生子,二是秦氏陪嫁带来的,三是外面买来的。
侯府家生子,那便是老侯爷的人,她们世世代代都生活在侯府,自身命运和侯府强绑定,是侯府最忠诚的下人。
家生子们,大多管着外宅庄子田地、铺面生意,而内宅里便都是秦氏从娘家陪嫁来的人,管着内宅采买,丫鬟教习。
但往往,下人们为了强大自己在侯府的地位,会选择相互抱团,如丫鬟们许给管家小厮们,所以久而久之相互间也都沾亲带故,成为了利益共同体。
而外面买的又分为签了死契的和活契的,签过死契的相当于就是侯府的人了,那些签活契的下人,多半是负责一些打杂跑腿的小事,并不会被重用。
“侯府人丁单薄,加上几房叔伯也不过十余位主人家,断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多半还是为了撑门面,相互攀比。”
“姑娘是要裁撤下人?”春杏试探性地问道。
“是,但在这之前,还需要先理一理侯府众人手上的活计。”
不大一会,内宅的管事老妈子和丫鬟们便都被集中到了蕤景轩。
柳如烟端坐在门口,一旁的春杏面前摆了一筐钱。
“少夫人这是要给咱大伙打赏吗?”
“少夫人刚进侯府,自是要笼络笼络大家的。”
“那么一筐钱,少夫人可真大方。”
“”
看着柳如烟准备的这筐钱,众人们纷纷小声议论开来。
春杏清了清嗓子,对众人开口道。
“各位妈妈姑娘们,按顺序挨个介绍自己,都说说分别在侯府管什么,何时开始管的,可与侯府其他人有什么关系,介绍完了便能来我这领一吊钱。”
“这这是要作甚?”
“莫不是要将我们发卖了出去?”
“新官上任三把火,都是要拿人开刀立立威的。”
“这可千万别将我发卖了出去。”
见众人一通胡乱猜测,柳如烟忙开口解释。
“各位都是侯府用老了的人了,论资历可是都比我要深,我初来乍到,想借此机会来认识认识大家,这钱就算是我给大家的见面礼。”
“原来是这样啊”
“多谢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