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外院。
周瑜瑾和柳云初、柳玉安两兄弟正在投壶。
“听闻妹夫如今在御林军,马上要做到一等侍卫了。”
柳云初开口道,他是国公府嫡长子,随着国公爷在外征战多年,如今已被封为正三品的怀化大将军。
“是,兄长。”
“你在宫里当差,比不得我们在外,事事都要格外留心。当然了,天子眼皮底下想要升官也容易些。”
“如今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以后定是要相互提携的。”
说这话的是柳玉安,国公府嫡次子,随军两年便已立下战功,刚被封为忠武大将军。
“承蒙二位兄长看重,瑜瑾定不负兄长所望”
“我们就如烟一个妹妹,只盼着你俩日子过得和睦,父亲母亲也可安心。”
“我与如烟妹妹自幼相识,如今她又是我的正头夫人,对她好是应当的。”
听到柳家两位兄长说要扶持自己,周瑜瑾忙的向他们表了诚心。
用过晚膳后,两人便动身回侯府。
周瑜璟本欲今日与柳如烟同房,两人一同到蕤景轩后,柳如烟依旧借口身子不适推脱周瑜璟回临风居。
她一再推脱的态度让周瑜璟感到愤怒,顿时没了兴致,独自回了临风居。
这日一早,柳如烟便命春禾将侯府下人们都叫到了外院。
这几日她将众人的履历都仔细瞧了,此时心里也有了谱。
她要裁撤用人。
不一会,百来号人都聚集到了院子里,乌压压的站了一片。
“夫人将大家伙都叫来是为何事?”
“难不成真的要将我们都发卖了?”
“我可是侯府用了十几年的老人了,我不走。”
“…”
众人议论声嘈杂起来。
春杏从屋里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廊下,柳如烟坐下。
“咳咳…”春禾清了清嗓子。
众人闻声朝柳如烟的方向看去。
“夫人今日喊大家来,是有要事宣布。”
春禾开口道,待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又示意柳如烟开口。
“近几日我看了大家的履历,发现分工很是不合理,有人成日里忙的脚不着地,有人却日日清闲,今日喊大家来便是重新梳理大家手上的活计。”
“大娘子,侯府众人,何人干什么都是秦夫人定好了的,您今日随意更改,怕是不大好吧。”
说这话的是刘婆子,柳如烟看过她的履历,平日里负责丫头们的教习,是侯府十几年的老嬷嬷了。
这几日柳如烟让春杏春禾多方查看,发现侯府众下人中,总是有一些人仗着自己资历颇深便随意打骂他人,还克扣小丫鬟们的月例。
这刘婆子便是其中一位,柳如烟一个眼神示意春禾。
“刘婆子,怎么说你也是侯府用老了的人了,怎的竟如此没规矩,夫人说话的时候,是你能随意插嘴的吗?”
“我…我只是好心提醒夫人。”
春禾还想开口,柳如烟的声音忽然响起。
“那便多谢您了”她先是瞥了刘婆子一眼,随后起身对着众伙开口。
“我知道,大家在侯府的资历都比我深,但如今母亲既是将管家之权交于了我,我便要在大家伙面前舔脸称大了。”
众人都陌声低着头,那刘婆子张嘴正想开口,又被柳如烟抢了先。
“刘婆子,我虽敬你是侯府老人,但你刚刚那番话,我便要驳一驳了。”
那刘婆子依旧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柳如烟也不在意,继续说道。
“你说大家伙的活计都是母亲安排的,便是在说我忤逆婆母,但好说管家之权也是婆母给的,那刘婆子的意思是说母亲糊涂用人了?”
柳如烟冷眼扫过刘婆子,此刻后者的脸上已变了颜色。
“我虽是个年轻的,你驳了我,说小了是下了我的面子,说大了,是在质疑婆母管家用人的能力。照这么说,侯府当家主母加上我这个夫人,竟还比不过你一个教习婆婆了?”
这最后一句话,柳如烟故意将声量拔高了几分,刘婆子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
“夫人饶命,老婆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不是这个意思那是怎么个意思?”春禾趁机补了一句。
“春禾,去将刘婆子这个月的月钱结了,额外再支二两银子,刘婆子年纪大了,送去庄子上好生养着,也不必派什么活计了。”
“夫人饶命啊,老婆子我再也不敢了。”
那刘婆子在侯府每个月贪墨克扣的钱也不止这这个数,自是不愿意离开的,忙哭喊着认错。
“刘婆子,夫人是看您年纪大了,怕您累着,好心送您去庄子上养老呢,可别驳了夫人的好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