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一听是林婉儿,放下话本子,她正看到精彩处呢,被林婉儿这么一打断,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我看林姨娘心情很是不错,只说来给姑娘请安,也没说有何事。”
“让她进来吧。”
春杏将门帘掀开,便看见林婉儿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主母大娘子,我来给你请安了。”
“不是都交代过了吗,我不喜欢人来打扰,无事不必来请安。”
柳如烟看着林婉儿,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仿佛在说“你有事没事啊,没事赶紧走吧,别打扰我看话本”。
林婉儿就像是没看见她的表情一样,仍旧嘻嘻笑着回应。
“我是姨娘,按规矩日日都要来给主母请安的,况且瑾哥哥昨夜”
林婉儿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会,观察着柳如烟的表情,见柳如烟面露不喜之色,心里更得意了。
“昨夜瑾哥哥特意交代了我,要敬重大娘子,所以我不敢不来。”
“哼。”
林婉儿话音刚落,柳如烟冷哼一声。
“敬不敬重的,不在这些表面功夫,林姨娘不要忘了自己身份,主母让你怎么做,你做便是,这才是真的敬重。”
柳如烟瞥了眼林婉儿,见她正翻着白眼,又继续说道:
“若是口头上说着敬重,背地里却一个劲的使心眼子,那可不好。”
“大娘子说的哪里话,婉儿怎么敢呢。”
“你最好是这样,否则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春杏,送姨娘出去,我要歇息了。”
听柳如烟这么说,林婉儿气的脸都绿了,转身便要走。
“姨娘您走好。”春杏掀起门帘将她送了出去。
林婉儿一路气呼呼的回了幽香院。
这日恰逢庙会,柳如烟约着王安宁一同上街逛庙会。
街上熙熙攘攘,人群簇拥着人群。
“铛铛铛…”
“好好好…”
远处的杂耍团正开耍,已经围了不少人。
王安宁拉着柳如烟便要去看,她身段轻盈,左拐右拐便转到了队伍的另一端,待柳如烟回头一看,便发现已和跟来的家丁们走散了。
忽然间,身后的人群骚动了起来,还伴随着几声呼喊。
“站住,别跑…”
柳如烟转过身便看到一男子直冲冲的朝这边跑过来,还不时回头看追赶而来的官兵。
他一边跑一边将路边的铺子的瓜果货物全扫到地上,以此来阻挡官兵追赶的速度。
骚乱的人群将两人冲散,王安宁被推搡到了墙边,在她的前面靠着一排用于庙会搭台的竹竿。
男子朝她的方向跑来,抬手将竹竿全部打落,那竿子上还有不少用于卡扣的竹钉。
倒下的竹竿直直的向王安宁的头上砸下,柳如烟惊恐的对着她大喊。
“安宁,快让开…”
她的心紧张到了极点,那竿上的竹钉虽并不锋利,但从高处这么砸下,还是能把人砸出个好歹来的。
人群拥挤,她一时间过不去,就在那竹竿要落到王安宁身上的瞬间,柳如烟屏住了呼吸。 “啊”王安宁痛苦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即整个人倒了下去。
柳如烟焦急的拨开人群挤过去查看,她拉着王安宁转了几圈,衣服上有几滴血迹。
“安宁,你没事吧?”柳如烟急得就要哭出来。
王安宁呆在那里,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直直的看向一旁。
柳如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位身材壮硕,面容冷峻的男子正捂着左肩,表情很是痛苦。
她这才发现竿子并没有打在王安宁头上,男子将王安宁护在身后,那竿子恰好打在了他的手上,竿子上的竹钉直直的扎进了男子的手臂,伤口正在往外冒着鲜血。
王安宁衣服上的血迹,便是来源于此。
“公子,你不要紧吧?”
看着男子痛苦的表情,王安宁这才发现他那流着鲜血的伤口,顿时慌乱了起来。
“如烟,快快叫上马车,把公子送去医馆。”
此时家丁们也找了过来,管家见这一地狼藉,又看到面色惊恐的王安宁和一旁流着血的男子,吓得赶忙跪下来请罪。
“快别废话了,送这位公子去医馆。”
家丁们忙将人抬上马车,男子的眉头微皱,纤薄的唇因失血而变得有些苍白,疼的额头上满是汗珠。
作为现代人,柳如烟一眼便看出来是伤到了动脉,她拿帕子在靠近心脏的一侧紧紧的扎了起来,不一会儿,流血的速度慢了下来。
到了医馆,大夫给伤口撒上止血药,血便都止住了,男子躺在病榻上,还有些虚弱。
“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还不知公子名讳?”
“姑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