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树走过去坐在程芳华旁边，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递了过去。
程芳华转头看了一眼，接过帕子擦眼泪。
“我那有红花油，你先回去，我等会给你送来。”
帕子上有股淡淡的味道，程芳华说不上来，但是觉得很好闻。
程芳华攥着帕子，声音还带着鼻音，“脚疼，走不动。”
李庭树回头看了一仓库忙着卸下玉米的村民，又看见雨里程新年拉板车的身影，果断走进雨里去把程新年换下。
仓库前有个大坑，不好拉车，现在下着大雨，泥地湿润，就更不好拉了。
程新年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帮他拉车的李庭树，刚想要拒绝。就被李庭树一句话堵了回来。
“程芳华脚扭了，在台阶那坐着了。”
程新年立刻放下手里的绳子往程芳华那走去。
程新年看了看程芳华肿胀的脚踝，背起程芳华就往家跑。
地里的玉米差不多都已经运到仓库了，提前离开，大队长看见了也没说什么。
确实也不需要这么多人在，大队长将老人和小孩都喊了回去，留下壮劳力继续将运到仓库的玉米搬进仓库堆好。
等回到家里已经是半夜了。
程新年将程芳华背回去，将锅里预先烧的热水又重新点火烧了烧，将热水舀进桶里，给程芳华洗澡。
程芳华一瘸一拐的回房间洗澡，崴了的脚根本就不敢用力太疼了。
等程父程母回家，程新年和程芳华已经在厨房热好了饭菜。
程新年正拿着一堆药草捣碎准备给给程芳华敷脚，秦琴嫌弃程新年笨手笨脚，将程新年赶走，自己弄。
白嫩的脚踝红肿，在微黄的灯光下触目惊心。
李庭树敲了敲门，是程新年开的门。
“红花油，捂热了给她擦，她脚肿的厉害。”
李庭树说完就要冲进大雨里，秦琴看到他湿透的衣服，最后还是喊住了李庭树。
“李知青，进来喝碗姜汤吧，谢谢你的药。”
李庭树脚步一顿，低着头说：“不用了，我先走了。”
程新年眼疾手快的将李庭树拉住，将他拉进了院子，顺着屋檐带去了厨房。
程新年知道这小子对他妹妹图谋不轨，但今天这事，他们家是该谢谢李庭树的。
姜汤是之前熬好的，一大锅，还冒着热气。
程新年给李庭树盛了一大碗，盯着李庭树喝的干干净净，才放人走。
秦琴搓着红花油给程芳华揉脚踝，疼的程芳华眼泪汪汪。他想去跟李庭树说几句话，但秦琴不放人。
等秦琴给他擦好了药，蹦跶着走到她房门口，院子里已经没了李庭树的身影。
雨越下越大，程芳华透过雨雾迷迷糊糊的看着厨房出神，心里有些失落又有些担心。
秦琴将药收起来，抬手给了程芳华一个爆栗，没好气到说：“人估计没走，在厨房。这么大的雨，人家也是来给你送药，赶他走显得我们太没良心了。”
程芳华摸着头顶，对秦琴嘿嘿笑了两声，往厨房蹦跶。
秦琴看的心惊肉跳的，生怕程芳华又摔了，赶紧去把程芳华扶着。
厨房里，三个男人坐在饭桌前气氛微妙。
程建国留了李庭树吃饭，为了感谢李庭树今天帮了程芳华，还给她送药。
秦琴扶着程芳华坐下，开始吃饭。
一荤两素一汤，还有糙米饭。
肉是程新年在后山逮的兔子肉，程新年手艺还不错，兔子肉做的色香味俱全。
饭桌上头一回如此沉默，程建国旱烟也不抽了就直勾勾的盯着李庭树看，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李庭树夹菜的手一顿，收了回来扒着光饭。
程芳华轻轻拽了拽秦琴衣角，眼神示意秦琴。秦琴不情不愿，但也还是在桌下踹了程建国一脚。
程建国挨了老婆一脚，瞪了程芳华一眼，不情不愿的收回视线吃饭。
秦琴热情的招待李庭树吃菜，饭桌上的气氛才重新好了起来。
当家主母都发话了，没人敢不听。
程建国将自己酿的黄酒拿出来，非要和李庭树喝两杯。
李庭树硬着头皮喝了，结果是个一杯倒。
李庭树喝酒不上脸，所以程建国和程新年直接给他灌了两杯。
程建国还在心里了感概了李庭树海量，两杯黄酒都能面不改色，但也有些心疼自己的黄酒。
砰的一声，李庭树趴下了。
四个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他醉了？”程新年指着趴在桌子上的人，手指有些哆嗦。
程建国放下杯子，有些惋惜：“我还以为他是个能喝的。”
秦琴看了程芳华一眼，程芳华笑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