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一旁坐着休息。
素月赶紧递上一杯祛火的茶给尤氏,喝了几口,尤氏终于慢慢冷静下来,开始回想一些细节:“昨晚光想着如何对付那丫头,倒是忽略一件事,她昨晚鬼鬼祟祟扮做男人出是为了约见陆氏少东家?那个萧秣又为什么也在哪儿?这丫头想干什么?”
素月也若有所思,“难不成东院那位偷偷和陆家少东家好上了?”
尤氏摇了摇头,“不会,主君曾说过的,陆家两年前曾上门提过亲,主君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了。再说,我能看得出,沈泠那丫头是喜欢薛世子的,那死丫头和陆廷洲见面为着什么?从来没听过那那死丫头和陆家有往来,若不是有私情,只怕是为着……”
尤氏后颈发冷,突然察觉事情有些不对,转脸对素月道:“你不是有个亲戚在码头做伙计吗?找他打听一下。”
素月应声,刚准备离开,尤氏又将她叫住,
“还有,告诉那个腊梅,把药量往最大了放!我要给东院病婆子那个一点颜色瞧瞧,即便我尤岚儿要离开沈家,我也要亲眼看着她死!”
“是,”
花厅里,太夫人同二房一家,还有沈怀林坐在一处等探子带回消息。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沈家派出去的打探消息的人终于回来,确认了二房和沈铭的确是被萧秣手下一名叫做曹豹的副将给抓了,然后直接把人带着出了城。
沈家上下无人不知晓六年前玉阳关那件事,在确定此事跟萧秣有关时,大房二房不约而同低下头,谁也不敢主动提出去虎贲军军营要人。
太夫人眼见老大老二指望不上,只叹了口气,“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牵连萧将军还有陆家少东家,听说沈泠与这二位有些交情,不如就让沈泠去吧!”
沈怀林,沈思林纷纷抬头,表示极力赞同。
不一会儿,沈泠便被带到花厅,来到太夫人面前。
见过长辈后,太夫人主动要她坐到自己的身边去,沈泠起先一愣,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自她长到十七岁,祖母还是头一次主动想要与她亲近。
祖母最疼爱沈铭,其次便是三房家的两个儿子和沈薇,而她和二房家的两姐妹在沈家最是不受太夫人待见。
“沈泠啊,”太夫人拉着她的手,“沈薇那件事,你别往心里去,终究是她对不住你,这事以后,祖母也没有好好关心你,”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泠没说话。
太夫人话锋一转,“可是你看,沈铭毕竟是你弟弟,他还那么小,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里头,他是无辜的,还有你三叔父……”
太夫人说着,哽咽了,“既然你与那位萧将军认识,你救救他们吧,他们在那种地方多待上一日,就多一分危险,”
原来是为这事。
可是,她何德何能竟以能在萧秣面前说上话。她自己见了萧秣躲都来不及。
可看着老人家哭,她亦有些动容,“祖母,不是我见死不救,我跟那位萧将军真的只是碰巧遇到,我跟他并不认识。”
话刚落音,沈怀林蹭地从坐榻上弹跳起来,“你怎么能如此薄情!那里面关着的可是你的亲弟弟和你三叔父!”
沈泠看向父亲,“我薄情?那里面关着的是你儿子和你弟弟,凭什么你自己不去,反而要我一个姑娘只是前往军营?父亲可曾为我安危着想过?”
你!
沈怀林气得脸色铁青,抬手要来打她,被一旁的二叔父沈思林及时拉住,“大哥不要这么冲动,沈泠的话有道理,我们这些做男人的都不敢去,凭什么要她一个姑娘家去?我看呀,这件事还是另当别论,再想想其他法子吧!”
“你说的容易!那里头关的不是你儿子!”沈怀林反呛了一句。
沈思林见他如此不识好歹,一句话也没说,扭头走了。
太夫人起身双手握住她的手,眼泪哗地就掉下来了,“沈泠啊,祖母知道你心里有气,实在不行,你就拿我这个老婆子出出气,好不好?”
沈泠欲哭无泪,这件棘手的事凭什么要她来做!
太夫人见她无动于衷,“那祖母给你跪下求你……”
这种折阳寿的事,她岂肯做,赶紧双手扶起太夫人,“祖母这是做什么,”
太夫人哭得是鼻涕一把泪一把,不明就里的人进来,还以为是她沈泠欺负了沈家人。
看来,今儿这事若是她不答应是过不去了。
沈泠咬了咬牙,心底一横,“那我试试吧!但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把他们救出来。”
沈怀林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太夫人立马破涕为笑,“好,好,你能答应就好!”
“但我有一个条件,”
太夫人一愣,看了看沈怀林,沈怀林指着她大骂,“凉薄之人!救人要紧,你竟还敢提条件!”
沈泠置若罔闻,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