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康城里大户人家娇养出来的姑娘生得细皮嫩肉本也不是稀罕事,可如眼前这位的美让人心惊动魄的,实属罕见。
这些人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盯着沈泠……沈泠环顾这些人,后脖子发冷,登时有一种误入狼窝的感觉。
“寨主,反正钱已经收了,这小娘子咱们就带回山寨吧!这样一个美人若就这么放了,岂不可惜!”
有人提议后,其他贼匪纷纷点头赞同。
为首之人似乎也动了类似心思。沈泠下意识的后退,原来是有人背后指使的,会是什么人呢?她也没得罪谁啊……
心里已经瑟瑟发抖,可面上仍强装镇定,“我知道你们只是收钱办事,不如这样,不管那人出多少,我可以出双倍给你们,只要你们放我回去,我保证把钱送你们手上,我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贼匪头子跳下马,一脸淫笑朝她走过去,“现在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我们大家伙儿就只想把你留在山寨!”
说罢,二话不说从腰间抽出绳索,将她手脚捆住,口里塞了一块破布,再次将她抱上马背,那人笑看着沈泠,“小美人儿,莫要怪俺动粗,你就先将就一下,等咱们回了山寨,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一众贼匪都跟着大笑。
这些人一路说笑,一路狂奔,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把她带回山寨了。
距离南山越近,山下的林子越发浓密苍郁,而这条通往南山唯一一条小径的阴影之下却是立了三个人,个个面色恭肃,目光紧盯着正前方。
直到远远便听到轰轰马蹄声由远及近,渐渐朝他们这边跑来。
再往前便是他们的山寨了,也不知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条道上拦截他们,于是贼匪头子勒马挽缰,就在距离他们几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陆廷洲一眼看到沈泠,急着向她招手,“沈姑娘别急,我这就来救你——”
曹豹坐在马上,向前几步。沈泠这才看清他们一行人三人中竟还有萧秣,他坐在马车上,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曹豹朝他们喊话:“识相的,就把这个姑娘放下!老子今日饶你们一死。否则的话,让你们尝尝老子这刺戟的厉害!”
贼匪头子眼见着到了自己的地界,而且他们人多,对方不过三人,并未将他们放在眼里。反而狰狞一笑,用他那只粗糙的手掌在沈泠的脸上摸了一把,沈泠把头扭到另一边,急得却只能发出“嗯嗯”声来。
他抬起那只刚刚摸过姑娘脸蛋的手,向同伙炫耀,“又细又滑,这姑娘摸着可真舒服——”
“你,你干什么,把你那双脏爪子拿开!”对面的陆廷洲眼看着急红了眼。
话未啰音,沈泠只听耳边“嗡”一声,一道破空之音震响,接下来便是“啊”地一声惨叫,沈泠还未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只刚刚在她脸颊摸过的手心已被穿云而来的一支箭矢射穿,箭身只穿直插在手掌正中,鲜血直流。
那人疼得吱哇乱叫。
再一抬头,却见萧秣一脸冷凝,正耷着眼帘,慢慢收回手里长弓。
而沈泠吓得脸色惨白,全身的血液彷佛在那一刻都凝滞住,耳边“嗡嗡”地响,似乎还能听到箭矢破空时的那道尖锐肃响。
这人究竟是技高人胆大,还是拿她的命不当命,贼匪头子就在她的身后坐着,只要稍有偏差,这一箭便可让她脑袋瞬间开花。
贼匪头子气急败坏,双眼猩红,当即把那支箭从手掌拔出,向同伙大喊,“给老子杀过去!”
身后的那群贼匪一窝蜂向前冲杀,陆廷洲手无缚鸡之力,这个时候,能保全自己小命,不拖累旁人已是不错。萧秣坐在马背上不动,静静凝视着一切。只曹豹一个人同时对付贼匪二十几人,却大气不喘,游刃有余。
兵器激烈撞击着……
说到底,眼前这帮贼匪不过是些乌合之众,论打仗,怎可堪与一支战场上厮杀多年且训练有素的正规军比,更何况,这曹豹还是萧秣麾下第一员猛将,前次大破豫章郡时,他立了头功,一个人足足杀了对方五千余人。
一阵乒乓厮杀后,贼匪纷纷被斩落马下,死的死伤的伤,血流一片。
贼匪头子见势不妙,调转马头就跑。
萧秣猛的一抖手挽的缰绳跟着冲了出去。
那贼匪头子眼看萧秣追了上来,边跑边大喊,“放老子一条生路,否则,老子就宰了她!”
说话间,沈泠眼前寒光一闪,一支冷冰冰的匕首已经抵在她脖颈上。
这句话非但没有让萧秣退却,反而更加激起他的怒意,这世上,还没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威胁他!
贼匪头子扭头,见萧秣目光森然,带着几分杀伐戾气,不但没有放慢速度,反而追了上来。心中大呼不妙,只是为时已晚。只见萧秣挥剑用力向下劈去,马儿一声惨叫,跌了下去。
沈泠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