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1 / 2)

无月毫不犹豫便要饮下,神毓却一把按住她的手腕,茶杯中温热的水溅出几滴在无月的手上,神毓弯腰凑近她的脸,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无月的脸颊,似情人耳语般说道:“屏瑜,你真的不后悔?不论是赵聃,还是任彦凇,有谁认识真正的你吗?你与孤才是一样的人,唯有在孤身边,你才能做你自己,这才是真正的自由。也唯有孤,能给你世上最尊贵的身份,你费尽力气就为了和任彦凇一样埋没自己,做籍籍无名的普通人?”

无月直直看向他的眼眸,里面有不加掩饰的欲望,无月恨这样的欲望,就是太多这样的欲望毁了无数个‘元屏瑜’和‘艳无双’。

“殿下也未必了解真正的我,而我亦不认识全部的殿下。殿下现在说的,是一个男人对一个感兴趣的女人的承诺,还是一个上位者对属下的承诺?无论是哪一种,屏瑜都不相信。殿下不懂屏瑜的自由,也不信屏瑜的爱,正如殿下对屏瑜的信任需要这杯水来维系一样,屏瑜自然也心甘情愿喝下这杯水来换取殿下的信任,以得到殿下的帮助。”说罢,她抽出手来,一饮而尽杯中物。

神毓直起身子,微微歪头,上下打量无月,像个孩子遇到新奇的玩具,又像是头一天认识她这个人一样。

无月接着说道:“若我答应殿下,殿下能保证今后的每一天都能像今天一样对我好奇吗?会不会有一天与世子为敌的时候,开始懊悔当初没有对屏瑜物尽其用,会不会怨恨我今日选择的是殿下而非世子,甚至觉得是我的懦弱贪婪才会给殿下造成困局?那么屏瑜情愿选择成为一个值得利用的工具,至少保证自己的价值是我能够做到的,而殿下的心意却难以揣摩又时时变化。

殿下与我之间,有权衡、算计、利用,奇怪的是这些并不令殿下和我感到伤情,反而能令我们二人都觉得安全。而其中一闪而过的心动和好奇,不过是镜花水月,能为殿下增添几分愉悦罢了。人人皆有信念,全靠一个信念,屏瑜才能活下去,屏瑜其实别无选择,唯有为其生亦为其死,这是屏瑜的路,屏瑜愿一直走下去,还望殿下成全。”

说完她拜倒在地,良久,神毓的声音才传来:“孤想让你站在孤身侧,你却偏要跪在孤脚下,虽跪在下边,却不是臣服。屏瑜啊屏瑜...”他低低笑了几声,无月感觉后脑勺被他点了几下。

“起来吧。”

无月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神毓似笑非笑递给她一个药瓶:“里面的药你看着办,一年之内要赵聃全部服用完,到时候孤会叫人再给你送。”

说罢又坐回原位翻动起奏折来,无月轻声道:“属下告退。”

神毓头也不抬,摆了摆手,无月无声退了下去。关门声传来,神毓才抬起头,手里的奏折一合,“啪”地扔在桌上。

天将暮未暮的时候,师渠才姗姗来迟,他眼底有血丝,似乎很疲惫,见到无月,他笑了笑:“长姐叫我来有什么事?”

无月已经习惯了他叫自己长姐,“的确有一件事需要托付给你。”

师渠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他站直了身子,皱眉道:“托付?你要做什么?”

“别担心,只是不知归期,怕有人惦记。往常都是我等着他回来,现在我没有告诉他就走到这一步,恐怕他会气我。”

她说完,满目温柔地笑了笑,师渠闻言却没有笑,仍是直直看着她,无月也不在意,她从怀里拿出写好的信,递给师渠。

“如果有机会,请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他,他的名字是任彦凇,是殿下手下的暗卫。”

师渠点点头,踟蹰片刻,又问道:“长姐,你会平安回来吗?”

无月没有回答,只是说:“自然是要参加你们的婚仪的。”

赵聃出行的这一天,施国王上拖着病体相送,身后车队随侍蜿蜒,无月头戴藩篱站在赵聃身后,神毓站在国主下首,国主满目期待目送赵聃一行人渐行渐远。直到身边的太监提醒日头太大、有损龙体,这才摆摆手起驾。

神毓还站在原地,看着赵聃的车架渐渐变成一个黑点儿,国主身边的太监笑呵呵过来道:“殿下,王上唤您过去呐。”

神毓回过神来,脸上挂起笑意:“孤这就过去。”

国主身体十分孱弱,神毓站在他的车架旁,国主就当着一众小黄门的面说道:“太子,你皇弟马上就回来了,朕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可你要记得,你的太子之位是怎么来的,若是不能善待你弟弟,朕便是九泉之下,也不能心安。”

神毓以为自己会愤愤不平、会黯然神伤,结果出乎意料地,他听了这番话,心里只有平静,甚至想笑。他早就不是渴望父亲疼爱的孩子了,对于自己父亲当中表明态度的行为,他只觉得麻烦,心中默默骂了一句:“老不死的。”之后,他还是照常一样,温和道:“父王放心,儿臣知晓。”

国主点点头,小黄门们都竭力压低头颅,装作没有听到,龙撵继续往前,神毓还留在原地,看了一眼刚刚来通禀的太监,那是国主身边的总管太监,佝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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