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愤,愤孤直不容于时也。——司马贞《史记索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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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对政事有着超乎常人的热情,他要把权力牢牢握在自己手中,不给别人可乘之机。日后那每天一百二十斤,估计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可是嬴姓一族本就身体不好,又怎能经得起这样高强度高负荷的工作。蒙毅时常抱怨,想着明月是王上枕边人,可以劝劝,没想到俩人一起乐此不疲。
蒙毅与郑瑢成亲后,便陪着郑瑢去往各地考察水利,这也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婚假,明月自然为他高兴,还给他们提供了路上的盘缠。可是蒙毅这一走,阿齐只能明月自己来带了,他已经五岁了,到了启蒙读书识字的年纪。虽说在韩国的时候她和韩非已经有意无意地带他念书,回到秦国后嬴政又为他选了伏念这个大儒做他的师父,可他终究还小,学不了那么多的东西。
明月不管后宫的事,也不关心朝政,她只想看着嬴政好好的,所以几乎每天都会陪着他的身边,他批他的奏章,她读她的书,哪怕他晚上要去别的妃子那儿。好在嬴政也不再关注明月的肚子,也让她轻松不少,闲来无事下下棋,弹弹琴,外加检查阿齐的功课,生活格外轻松。她常常会想阿齐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
晚上嬴政来看明月,看到架子上的竹简,便翻看起来。
“那是你儿子的课业!可还满意?”明月笑着问。
“亏着没让你教他写字,要不我可看不懂!”嬴政调笑道。
明月听到嬴政又嫌弃她的字,不自觉地踢了他一下。
“对了,韩非要来秦国了,你和他也算是故人好友,想不想见见?”嬴政着重强调了好友两个字,可是他从来没觉得韩非会真的把明月当朋友。
“见,当然是要见的!”听到这个消息,明月有些激动,但又有些悲伤。
“按理来说明日就该到了,你就替寡人去城门迎一迎他,顺便还能叙一下旧!”
明月没想到嬴政竟能容许他去接韩非,立即猜到了他的意思。“阿政,你——能不能放了他?”
“你在说笑吗?我好不容易请他来——”嬴政反驳道。
“你那是请?你都要打到人家门口了!”明月轻轻掐了一下他。
嬴政吃痛,捂着胳膊有些委屈:“怎么不是请,我这好吃好喝好招待的!你说话可要讲良心!”
“怕就怕你表面温和却暗藏杀机!”
“韩非虽有才,但韩王却没有勇气和魄力,更不可能为了他一人得罪秦国。我秦国虽不能用韩非之人,却能用韩非之计!况且在他身上还藏着一个秘——”
“所以,你是想让我去劝他为秦所用?”明月反问。
“你觉得可能吗?”嬴政反问,“他可能因你的一两句话就放弃韩国吗?”
“所以你想怎么办?”明月又问。
“当年他假你之手引起我的注意,也该料到会有今天,他在韩国不受重用,又不能事他国,这不过是他的一局棋,我怎能吝惜不帮他一把,不过这输赢嘛——就不一定了!”嬴政重重地将书简放回架子上,转头看着她,手指拂过她的脸,“韩非能不能为我所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对我一定是忠心的!”
明月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干嘛这样看着我?”
“我想看一看你对我的心。”嬴政凑近,在她耳畔说,话语里夹杂着暧昧的气息。
“我的心,你不知道吗?”
“当然要反复确认才好——”嬴政把脸渐渐靠近。
明月别过头去,轻轻一推,“去——愈发不正经了!”嬴政以为她只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便拉住她的手腕顺势把她拉到怀里。
“你要做什么?”明月欲挣脱。
“你知道!”嬴政才不管这些,直接将人抱起。
明月脸有些红,只是靠在他胸前,手勾着他的脖子,被他放在榻上。她不想扫了他的兴致,便回应着他的吻。情到深处,明月知道不能再继续了,便轻轻推了一下他道:“不行的——真的不可以了!”
“为何?”嬴政不解。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嬴政有些扫兴,翻身躺过去。明月侧过身来,握住他的手,移到了他的怀里。
第二天,韩非刚到咸阳,便看到明月在城门口迎他。
“公子别来无恙!”明月向韩非行礼。短短一年多,他苍老了许多,不再如当年的意气风发,风流倜傥,他一定有许多力不从心之事。
“夫人可还安好?”韩非还礼,又左右张望了一下,“怎不见阿齐?”
“阿齐有课业在身,明日我带他来见你!”
韩非一眼便察觉到明月脸色不好,待明月上车后才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认识你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你如此憔悴的模样。”
“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