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心里有答案,只是不知道对不对。既然知道我背后之人凶险万分,贫道敢说,您敢听吗?”
无忧抬头看了张清风一眼,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但她听得出来一定与上京皇家有关。
秦愚贵为皇子,既有夺嫡之争,如今皇帝召他回京,就会有人分外眼红,又担心徒增对手,要害秦愚的人,不计其数。
而当年秦愚离开上京,要杀秦愚,也只有灭口除掉后患和清理门户二因。
这一去一回,两次遇险,很有可能是一伙人所为。
秦愚站起身,缓缓走到张清风身侧:“当狗,都当的这么得意忘形。”
张清风没有说话,只是看向无忧:“这位女郎,也是去上京的?”
无忧激灵了一下,但也没动声色,她和秦愚都知道,不可能骗得过张清风。
“和你有什么关系?”秦愚的身影侧了侧,挡住了无忧。
“女郎玉骨冰心,不是一般人。”
无忧额头的汗珠都掉了下来,却也不敢吭声。
而秦愚也回过头看向她,紧紧握着的手都要把手皮给抠破……
屋里静的不得了,哪怕多待一瞬间,无忧都觉得要过去一百年。
可秦愚从看向她,到抓住她的手,只用了一瞬间。
“我看上的人,不会是一般人。”
无忧怔怔的望着秦愚的手,还有那只手中抓着的自己的手。
“从石头山地界,到上京的路还很远,小心行路。”
秦愚没有接话,拉着无忧就离开了房间。
无忧就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前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却又不能甩开他。
是不敢吗?
好像不是。应该是有一点舍不得的。
他虽然浑身透着寒气,可皮肤是热的,比自己要热,暖烘烘的,比那屋子要暖和。
“怎么不说话?”
“什么?”无忧缓过神的时候,秦愚已经站定了,她也站定了,可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停下的。
“我问你刚刚怎么不说话?”
“……我……”
“平时伶牙俐齿思维敏捷的,你若被他盯上,小心被挂在摊子上卖了。”秦愚低头警醒无忧,伸手扶了扶她的胳膊,却觉她在碰到自己时抖了一抖。
秦愚皱了皱眉:“受伤了?”
“没有。”无忧连忙后撤了一步。
秦愚细想了一番,又说:“我虽体肤温热,但……”
“不是五郎身上的寒气,五郎不必多想,这些时日跟在你身边,慢慢也习惯了。”
“那你这是?”
“小悠自己的原因。”无忧抬了抬头,又道:“那观主,会不会再出手?”
“你不必担心,回去后赶紧休息,明日一早就启程了。”
无忧没有再和他说什么,就离开了。
秦愚望着无忧离开,一直到真的看不见她身影了,才离开。
“五郎以为是谁?”青君接过秦愚的披风,问回来的秦愚。
“太子,二郎,三郎,包括陛下。”
“那我们这条路,恐怕就不可能太平了。”
秦愚点了点头,又问青君:“若因郁结烦忧而出现的骨痛,该如何消治?”
一听这话,青君就知道秦愚在想什么。她思虑了半天,说:“有一种心病,会给自己一种浑身疼痛的假象,实际上是病人太过忧愁悲痛的原因。”
“那……”
“五郎觉得,小悠娘子是身世凄苦还是历经大灾大祸?”
“这谁知道。”
“那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
“与苦痛感同深受联系甚密者会如此,可竟然能化做躯体之痛的,只有一种人。”
秦愚听到这里,已经明白青君要说什么了。
“或许她只是磕着碰着了。”
“五郎为何要回避?”青君歪了歪头。
秦愚没有再说这件事,他看了看天色,就叫青君休息去了。
如果她真的是苦海女,他该不该留住她呢?
第二日清晨,牧昀就清点了人数和物品数量,立即出发了。
无忧坐在马车里,左思右想想不明白秦愚走卿门观这一遭是要干什么,他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还和卿门观张清风这么一个不知底细的人树敌。
“五郎没有打算除掉张清风?”
秦愚看了一眼青君,说:“除掉他,还怎么让他和他的主人通风报信?
狗急了会跳墙的。让他脏了我的手没有必要,会和江湖人有交集的,只有二郎和陛下,二郎小时候在上京招募江湖武士学习拳脚,他也是唯一一个敢这么做的人。
最主要的,我没必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