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郁珏,皇贵妃兰氏所出,因其母早逝,又病体孱弱,自幼便深受景文帝疼爱。
成人后的郁珏虽然依旧汤药不离口,但智勇双全,近年常常游走于边陲各国,完美的体现了什么叫做不战而屈人之兵。
本就受景文帝疼爱的郁珏因此更受看重,不仅开宅赐号,连阚京禁军的调令牌都被交到了她的手里。
若说权势,天子之下,除了太子,没有人能比过郁珏。
姜梨婳那一嗓子喊出来,喜堂内外观礼的人目光瞬间就落了过去,坐在郁珏旁边的小郡主顾湘湘更是一口茶喷了出来。
“姜二,你疯了吗?”
相比起顾湘湘的反应,郁珏倒是显得镇定许多,片刻的错愕后迅速恢复了平素温婉孱弱的表情。
“姜二姑娘,婚嫁乃是大事,更何况你我皆是女子……”
姜梨婳罔若未闻似的,不仅大步凑到他面前,还大马金刀的就地一坐,顺势抱着她的胳膊倚在了他的身上。
从未被人如此亲近过的郁珏浑身一僵,后面的话也尽数卡在了喉咙处。
见自己没有被素有洁癖的郁珏顺手甩出去,姜梨婳心中暗道自己对郁珏果然是特殊的,不然上一世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赶去替她收尸。
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后,姜梨婳在郁珏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时候,冲着对方笑的眉眼弯弯的同时又往他耳边凑了凑,仅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殿下予我富贵荣华,我许殿下心想事成,如何?”
说完又无声在郁珏后背上写了一个北字。
晋北粮马道,郁珏如今最棘手的事之一。
一抹诧异之色自郁珏眼中稍纵即逝,随即黝黑的双眸深处片刻间卷起了万丈暗涛汹涌,稍有不慎就能把人卷入其中,尸骨无存。
面对这样的目光,姜梨婳丝毫不惧。
四目相对,落在外人眼中颇为暧昧,但其中翻滚的暗涌仅有两人心知肚明。
陈氏虽不喜欢姜梨婳,但对方好歹还是自己儿媳,众目睽睽之下对另外一个人投怀送抱,哪怕对方是个女子,也让她倍感难堪,怒气冲顶下,气急败坏的高声喊道。
“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把姜梨婳这个疯女人从五殿下怀里拖开。”
几个跟在她身边多年的婆子闻言,立刻上前就要拖人,眼见其中一人就要抓到姜梨婳的肩膀,一道寒光猛然闪过,下一刻那婆子的右手就从手肘处被利器斩断,飞甩出去落在陈氏面前。
深闺妇人哪里见过这种血腥场面,不仅陈氏吓得尖叫连连,四周不少官眷也发出惊呼。
“上一个当着本宫的面动手的人,如今坟头草都已经三尺深了,宋夫人,你是想去与他作伴吗?”
本就被吓得不轻的陈氏听见这话,双腿一软,颇为狼狈的跪在地上。
“五殿下饶命,臣妇并无造次之心,只是那疯妇……”
郁珏捂唇轻咳,旋即轻笑道。
“你说本宫的人是疯妇?”
陈氏后面所有的话全部卡在喉咙处,看向郁珏的眼神满是不敢置信。
不仅是陈氏,其它官眷也一脸震惊。
顾湘湘更是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后,忍不住开口道。
“五殿下,你真要娶姜二?”
郁珏并未理她,长臂一伸把姜梨婳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自己从席间站起来的时候也拎着姜梨婳的衣领把她小鸡似的提站了起来。
都是女子,郁珏站直后,姜梨婳才发现她竟然要比自己高出一个个头。
在姜梨婳打量对方的时候,下巴忽然被郁珏指尖挑起。
“想做本宫的掌中娇?”
姜梨婳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郁珏凝眸看了她半晌,随即唇畔又无声蔓延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可传闻你心悦宋翊,喜的痴狂,爱的入魔。”
姜梨婳眼眸微眯。
这是愿意娶她,但不信她。
毕竟过往三年她为了宋翊如何剖腹掏心,伏低做小的,整个阚京都知道。
自己造下的孽,也只能自己去还了。
“当初宋翊曾为我挡下一剑,所受痛楚,今日我尽数偿还,从此不再相欠。”
姜梨婳往后退了两步,下一刻寒光闪过,一片惊呼声中,反手一剑刺穿了自己的左肩。
不等众人缓过神来,姜梨婳利落把剑抽出掷于郁珏脚下。
“殿下,现在相信臣女的诚意了吗?”
郁珏没想到姜梨婳如此决然,诧异之色再度自眼中稍纵即逝,继而故作诧异道。
“本宫不过是随意问一句罢了,姜二姑娘何必伤了自己。”
说罢命人取来伤药,亲自给姜梨婳敷在伤口处。
“先前宋夫人说的对,和离乃是大事,不能草率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