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婳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那个吃我嫁妆,饮我骨血,让我伏低做小,又把我贬妻为妾地方,你称它为我的家?”
“我怕我今日回去,明日就变作一具死尸被弃于乱葬岗中了。”
宋翊忍无可忍道。
“满口疯言疯语,你简直不可理喻。”
说完也不管姜梨婳反应如何,怒气冲冲的朝她大步走去。
“母亲已经被你气的寝食不安,你若还有些良心,就给我回去好好在她床前侍疾。”
手腕被宋翊大力握住,姜梨婳疼的下意识一缩,反手一巴掌甩上他的脸颊。
“滚。”
见宋翊被打的破了嘴角,苏皎月顿时惊呼出声。
“姜妹妹,你忤逆母亲在前,翊哥不与你计较还亲自来接你回去,你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动手殴打夫婿呢?”
苏皎月颠倒黑白的本事张口就来,姜梨婳正想反唇相讥,却猛然被人怒斥道。
“姜梨婳,你在干什么?”
“忤逆婆母,殴打夫婿,我们姜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街角之处,不知何时到来的姜家老夫人面色铁青,难掩怒色。
苏皎月见状,立刻快步上前搀扶住姜老夫人,柔声劝道。
“老夫人怎么来了,姜妹妹年纪还小,自幼又没有母亲在旁悉心教导……”
这一劝,姜老夫人怒火更盛。
“年纪小?其它贵女到她这个年纪,孩子都能叫娘了,就她一天天的四处疯野,不修内德,不做正事。”
“池氏确实去的早,但天下没娘的又岂止她一个。你不也亲娘早逝,如今却养的温婉懂事吗?”
姜老夫人越说越觉得是姜梨婳的问题。
“给我立刻滚回去向你婆母请罪。”
重生再见姜家人,姜梨婳本该感到亲近,但见姜老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她一顿训斥,浑身逆鳞尽开。
“自我嫁入宋家,风里雨里的被陈氏逼着站规矩,但有不如她意的地方,轻则斥骂,重则家法,还将我嫁妆诓骗的所剩无几,如今更要把我降妻为妾,这等婆母,我向她请哪门子的罪?”
听闻这话,姜老夫人神情一顿,旁边苏皎月立刻接话道。
“婆母怜惜妹妹自幼没有母亲教导,自姜妹妹嫁入府中后一直将她当亲闺女对待,虽说严苛了一些,但姜妹妹这几年和以前确实大有不同呢。”
姜老夫人一直对姜梨婳过往和郁小世子在阚京内的言行举止颇为不满,现在经苏皎月提醒,回想姜梨婳嫁入宋家之后的言行举止,顿觉她说的有理。
并非陈氏不对,是姜梨婳不懂事。
“小小年纪,能管什么嫁妆,你看的懂账本吗?你婆母那也是为了你好,费心费力的帮你打量铺子,反倒惹你嫌了?”
“你若还认我这个祖母,就立刻跟着阿翊回宋家,自此好好侍奉夫君,伺候婆母,否则你就不再是姜家女。”
和娘家义绝,远比被夫家休弃要更严重。
姜梨婳没想到姜老夫人竟然拿这个来逼迫她,顿时红了眼眶。
“那宋家就是个火坑狼窝,祖母却眼盲心瞎非要逼孙女回去,反正都是死,不如干脆今日在这让人勒死孙女算了,免得死在宋家,连副尸骨都没人收。”
姜老夫人何曾被小辈当众指责过,顿时怒火更甚。
“混账东西,我……”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倏然一口鲜血喷出,身子软绵绵倒下去的时候,苏皎月的惊呼声也随之响起。
“姜妹妹,你忤逆母亲,殴打翊哥也就罢了,姜老夫人好歹是你的亲祖母,你怎能将她气至吐血呀?”
先前争吵的时候四周本就有人在暗处观看,如今见姜老夫人倒了,想看热闹或是想趁机巴结的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道。
“姜二姑娘好歹也是在老夫人膝下养过的,都说养育之恩大过天,怎能忘恩负义的将人往死里气呢。”
“哎呦,吐了好多血呢,这么大岁数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得住。”
“先前说姜二姑娘忤逆婆母,我本还不信,如今嫡亲祖母都被她气的去了半条命,不知道那宋家夫人背地里受了多少委屈呢。”
姜梨婳没想到一向精硕的祖母竟然会被自己气到吐血,顾不上四周的杂言碎语,提着裙角自屋前台阶飞奔而下,本想查看姜老夫人情况,但还没到跟前就被苏皎月一脸愤然的拦了下来。
“姜妹妹,老夫人舔犊情深,知你受人挑唆与婆家离心,一把年纪了还特意赶来开导,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把她气成这样。”
“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如何对得起老夫人对你的养育之恩,又如何对得起你战死沙场的阿父?”
将姜老夫人抱起的宋翊闻言,冷冷接话道。
“你与她这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