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闻言立刻拿着粗麻绳朝李妈妈走去,吓得她面色惊恐的不断往后退去。
“二姑娘饶命,我说,我都说。”
“是宋家有人送了消息来,说二姑娘忤逆婆母,又私自搬出府去,若二姑娘不回去,宋家就要写休书,老夫人着急不已,就连忙赶了过来想要劝劝姑娘。”
果然如此!
当时看见姜老夫人出现的时候,姜梨婳就隐隐觉得奇怪。
怎么好巧不巧,从来没有来看过她的祖母,会突然到访,还和苏皎月还有宋翊的时间撞上了。
“宋家来送消息的人长什么样?”
李妈妈大呼:“这奴婢哪里记得住,又不是奴婢……”
不等李妈妈把话说完,青禾又拎着粗绳靠近了去,吓得她立马改口道。
“看门的孙桂带进来的,他记性一向很好,定然记得那人的容貌。”
姜梨婳闻言,对紫穗道。
“让人去把孙桂给悄悄扣了。”
紫穗颔首领命而去,姜梨婳又向李妈妈问道。
“祖母吐血又是怎么回事?”
看着旁边青禾手里染着陈旧血迹的粗绳,李妈妈自知今日不说实话难以脱身,只能一边抹泪一边开口道。
“是三姑娘,她昨日忽然到老夫人院子里来,说是在外得了一个百年山参,吃下可以延年益寿。老夫人一向疼她,就让人把那山参给熬了汤。”
“往日里这些东西本该都要过大夫的手才能进厨房,可三姑娘私底下找到奴婢,给了奴婢三百两白银,让我不要管这山参。”
“我心知此事不妥,但……还是答应了她。左右不过是滋补之物,应当也吃不出什么事来,谁知道老夫人会气急攻心,大夫说乃是服了大补之物后,气血翻滚汹涌所致。”
“二姑娘,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真的没有害老夫人的心思啊。”
姜梨婳满目厌恶的踢开扑过来想要抓她裙角的李妈妈。
“我祖母平日里一向待你不薄,你却为了三百两钱银纵容他人经手她的吃食,忘恩负义的狗东西,青禾,绞了她。”
李妈妈大骇,不顾被踹中的疼痛又爬过来抓着姜梨婳的裙角。
“二姑娘饶命啊,我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我……”
电石火光间,李妈妈福灵心至。
“我愿意帮二姑娘指证三姑娘,还有宋家传信的人。”
姜梨婳垂眸看她:“你一个卖主求财的小人,我凭什么信你。”
李妈妈举手发誓:“我若背弃二姑娘,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种誓言听起来虽恶毒,但姜梨婳却是不信,弯身掐住李妈妈的下巴,一字一句道。
“我听闻你家姑娘即将及笄,若你今日说的话都作了数,我亲自给她办及笄礼。若没有,来日你就去勾栏之地见她吧。”
李妈妈老来得女,对那姑娘宝贝的不行,听见这话哪还敢生出其它心思,惶恐点头应下。
让人把李妈妈拖下去后,立刻又有人把邹妈妈提了进来。
姜梨婳让人摘了她嘴里的粗布:“刚刚你就在隔壁,我也不和你废话,你是要做下一个李妈妈,还是要继续做姜笙的帮凶?”
如今姜老夫人昏迷未醒,姜笙又被姜梨婳让人丢了出去,再加上李妈妈都松口了,邹妈妈哪敢还有隐瞒。
“那山参是宋家二姑娘身边的金巧带来的,奴婢当时刚巧在三姑娘院子里,不小心瞧见了,听说是从一个跛脚游医那里寻来的。”
喘了一口气后,邹妈妈又继续道。
“除了那山参外,金巧还给了三姑娘一包药粉,三姑娘之后给了奴婢,让奴婢每日加到老太太的饭菜里,说是凝神静气的好东西。”
“刚好近来传来了老爷公子失踪的消息,老太太日日忧思,晚上睡不安宁,奴婢就依照三姑娘的交代把那药粉加到了饭菜里。”
姜梨婳听到这,简直被姜笙气笑了。
说她蠢,倒是知道这两样东西分开无毒,合到一起在气急攻心的情况下可要人命,所以把东西分到了两人手里,只要一人咬死不松口,另外一人的证词便做不得数。
说她聪明,行事之后又毫无后手防备,两个妈妈随便一吓就抖落得一干二净。
“药粉可还有剩余?”
邹妈妈连忙点头:“还有一些,就放在奴婢床下的暗格里。”
紫穗闻言,立刻转身吩咐人去邹妈妈屋子里翻找,不多时就有人拿了东西来复命。
姜梨婳打开油纸嗅了嗅里面的药粉,发现那味道果然和上一世苏皎月每日让人强灌给她的汤水味道一模一样,顿时冷冷一笑。
这次她要让苏皎月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把她和李妈妈分开看住,再让她们各自写一份证词,签字画押,我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