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皎月下一刻就像要原地去世,姜梨婳一脸诧异。
“方才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晕了?”
“莫不是怕被定罪,故作晕厥?”
宋晗怒火顿起,指着姜梨婳怒骂道。
“你眼瞎了吗?我嫂嫂脸色都白成这样了,能是装的吗?”
大理寺卿站起来一看,果见苏皎月脸色惨白的不行,正想让人把她扶到后堂去,忽然化身大善人的姜梨婳拉着一个人就凑了过去。
“既是真有病,那就让大夫瞧瞧。”
想要假装昏厥的苏皎月一听有大夫,心口一紧,但下一刻听见宋晗唤了声雷太医,又松了一口气。
殊不知被推到苏皎月面前的雷太医额头上已浸出了一层细汗,偏偏姜梨婳还善解人意的劝他快些诊脉,别耽误了病情。
众目睽睽之下,雷太医只能硬着头皮蹲下身去。
宋晗见雷太医脸色不太好,只以为是苏皎月病的极重,面色焦急的看向大理寺卿。
“韩大人,我嫂嫂病的这般重,快放我们回去吧。”
大理寺卿面露迟疑,姜梨婳却开口道。
“急什么,大夫都还没发话呢。”
说罢又拍了拍雷太医的肩膀。
“他的医术可是被白院令肯定过的,只要不是药石无效之症,定然都能治。”
不提白谙还好,一提雷太医额头上的冷汗浸得越发厉害了。
好半晌后,雷太医才支支吾吾开口道。
“宋少夫人……脉象平和,不像是患有病症……”
宋晗没想到雷太医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恼羞成怒道。
“你这个庸医,我嫂嫂脸色都白成这样,还昏迷不醒,你说她没病?”
雷太医自知已无退路,只能破罐子破摔。
“从脉象来看,宋少夫人身体好得很,至于为何会面色惨白,昏厥不醒,恕雷某医术不精,看不出是何缘故,也不知该怎么治。”
姜梨婳一听,立刻抚掌接话。
“我倒是知晓一个偏方,专治此等忽如其来的晕厥之症。”
说罢拔下一根发簪,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往苏皎月右手的虎口处扎去。
“姜梨婳你疯了吗……”
“啊……”
宋晗的怒斥声和苏皎月的痛呼声几乎是同时响起,因为太过疼痛,苏皎月根本无法再佯装昏厥。
姜梨婳不紧不慢的把发簪往鬓间一插,冲着苏皎月下巴微抬。
“这不就醒了。”
也不知道姜梨婳到底是怎么扎的,明明虎口处并无伤口,但就是疼痛难忍。
苏皎月一向要面子,又不愿当众狼狈的呻吟出声,强忍之下不过片刻脸色就涨得通红。
姜梨婳见状,再次抚掌道。
“瞧我这法子多管用,如今人不晕了,脸色也红润了。”
堂内堂外众人:“……”
经此一折腾,阅案无数的大理寺卿也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冷着脸坐回公案桌后,把惊堂木重重一拍。
“宋少夫人,宋二姑娘,如今人证证词俱全,你二人可认罪?”
宋晗闻言,顿时慌乱起来,下意识的看向苏皎月:“嫂嫂……”
剧烈的疼痛感虽让苏皎月无比难受,但也让她脑子变得愈发清醒,电光火石间,又让她抓到一丝漏缺。
“所谓证词,不过是证人自述罢了,若无目击证人,又岂能证明是金巧从跛脚游商那里买了百年山参,又如何证明,她去藕香楼买了那药粉。”
这话着实有些耍无赖了,再加上方才假装晕厥被当众揭穿,苏皎月敏锐的察觉堂外不少人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变了意味,但印象毁了可以重塑,落了的罪名却无法消弭。
两相其害取其轻,她只能这样做。
宋晗闻言,立刻附和道。
“对对对,姜梨婳完全可以买通他们来构陷我们。”
对于苏皎月和宋晗这份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倔强挣扎,姜梨婳深表敬佩,并决定再次做个满足她们心愿的大善人。
抬手指向公案桌上的供词所放位置,姜梨婳语气温柔。
“三份供词皆画的是血押,你们若有异议,可上呈天子做决断。”
随即又扬手轻拍,须臾青禾带着跛脚游医和藕香楼的张婆子走了进来,姜梨婳冲苏皎月一抬下巴,意简言赅。
“她不承认从你们那买了东西。”
跛脚游医最擅察言观色,立刻懂了她的意思。
“像我们这些常年向深宅大院里售卖东西的商人,沾惹上官司是常有的事,久而久之就会在东西上动些手脚,譬如加些无色无味的香粉,或是其它的东西。”
“卖给金巧姑娘的百年山参,加的就是一种特殊香粉,只要碰过或是离它极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