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婳离开大理寺后本想去西街看看那边的铺子,但姜家忽有下人来传信,说姜老夫人醒了,于是转道回了姜家。
下了马车后见李妈妈等在大门口,姜梨婳疑惑询问。
“李妈妈不在祖母房里伺候,在这做什么?”
自上次被姜梨婳狠狠威胁了一番后,李妈妈已将她当做另外一个主子。
上前向其恭敬的行了一礼,李妈妈一边陪姜梨婳往大门里走,一边压低了声音与她说道。
“老太太醒来后精神不错,向奴婢们问起她昏厥时发生的事,我们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都与她说了。”
“但奇怪的是听说二姑娘把三姑娘送进了大理寺牢房,老太太并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吩咐人去了江州。”
听闻这话,姜梨婳脸上的疑惑之色越发浓郁。
“派人去江州做什么?”
不等李妈妈答话,姜梨婳猛然想到一种可能,不可思议道。
“难不成是派人去接二伯?”
李妈妈点了点头:“不仅是接二老爷,听老太太的意思,是连二夫人和堂小姐一起接到阚京来。”
姜梨婳闻言,眉目间逐渐染上了凝重之色。
二房早年官运不遂,曾多次让姜父帮忙在军中谋个好差事,接连遭到拒绝后一怒之下和大房分了家,举家迁到了姜老夫人娘家所在的江州。
两房不曾走动已有十余年,如今在大房父子失踪的节骨眼上,姜老夫人让人把二房全家都接回阚京,不管是何意图,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两人说话间已到了春熙苑外,姜梨婳正要带着满腹疑惑进门,却被邹妈妈面露难色地拦了下来。
“老太太刚刚吃了药,说是想睡会儿。”
姜老夫人醒来后已知晓了这两日春熙苑发生的事,必是知道她一醒姜梨婳就会得到消息过来,如今特意让邹妈妈等在这,分明就是不想见她。
体谅姜老夫人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姜梨婳也没硬闯,只淡淡的嘱咐了一句照顾好老太太,便带着紫穗离开了姜家。
一上马车,姜梨婳立刻对紫穗吩咐道。
“你寻个机会告诉李妈妈,让她设法找找祖母房中可有留存的书信,尤其是江州来的。”
见姜梨婳眉间愁绪凝重,紫穗忍不住出声宽慰。
“兴许是老太太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老爷少爷又不在身边,便想让二老爷他们来陪陪自己呢。”
姜梨婳揉了揉眉心:“她一向护姜三护得紧,先前却因定亲一事重罚了姜三,如今姜三被我送进了大理寺牢房,她也没有过问,这太奇怪了。”
依照姜老夫人素来护犊子心切的脾气,今日醒来后应该和她吵翻天才是。
除非,这个人她不想护了。
紫穗越想越心惊:“老太太如今不愿见你,又弃了三姑娘,却将二老爷一家接回阚京,她想做什么?”
姜梨婳心中已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寻到父兄下落已成了眼下迫在眉睫的事。
“去公主府。”
见姜梨婳不愿多言,紫穗识趣的没有再多问,挑帘吩咐车夫往公主府而去。
一进公主府的大门,姜梨婳见青禾正在抄手游廊上和一位妇人说着话,走近后意外发现那妇人略有些眼熟,忍不住投去了打量的目光。
那妇人见姜梨婳在看自己,咧嘴一笑。
“姜二姑娘。”
听见这耳熟的声音,姜梨婳立马反应过来为何觉得这妇人眼熟了。
“原来你是五殿下的人,难怪……”
多亏了她两次在大理寺外堂帮忙顺水推舟似的出言相助,才能如此顺畅的引得堂外围观人的思绪顺着她的计划走。
那妇人闻言,咧嘴笑的更欢了。
“属下赤枢,和青禾一样都是殿下的近卫。”
青禾着实觉得他那张脸有些碍眼,没好气道。
“还把不你这张脸摘了,回头殿下见了,又要说你污了他的眼睛。”
赤枢不满嘟囔:“殿下就是嫉妒我这绝佳的易容本事。”
说罢将易容装束一卸,露出了另外一张浓眉大眼的少年容颜。
姜梨婳大感意外:“你是男子?”
上前摸了摸赤枢手里的易容装束,忍不住赞道。
“这人皮面具就像是真的一样,你这易容本事也太厉害了。”
赤枢嘿嘿一笑:“属下师从江州的一位高人,当初为了让他收下我这个徒弟,可费了不少功夫呢。”
江州两个字让姜梨婳心中一动,试探性询问道。
“即是师从江州的高人,想来在江州待的时日也不少,你可知道一位叫做姜旭的富商?”
赤枢点了点头:“那可是江州鼎鼎有名的人物,不过二姑娘的话只说对了一半,他可不止是富商,还担了江州府尹身边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