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绾绾本就气恼姜梨婳的举动,如今又见身边的人这副举动,越发恼怒,脱口而出。
“不就是个即将被休出门的弃妇罢了,你们怕她作甚。”
理是这个理。
但前有姜梨婳把苏家和宋家姑娘送进大理寺大牢的壮举,后有抬着棺材堵了承恩侯大门的疯癫之行,如今阚京城中,谁不怵这个疯子三分。
那些人虽然都想讨好巴结柳绾绾,但也不敢去触姜梨婳的霉头。
柳绾绾见唤不动人,只能愤愤的瞪向姜梨婳。
“姜二,我和你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与我过不去?”
姜梨婳指了指宁馨:“宁家五姑娘与你素无交际,你又为何与她过不去呢?”
因为她抢了我看上的少年郎!
柳绾绾差点脱口而出,好在最后一刻理智回笼,开口的时候换成了另外一句。
“她偷了我娘留给我的玉镯,难道我该放过她吗?”
站在湖边拽着一棵柳树的宁馨听见这话,立刻颤抖着声音反驳道。
“我从头到尾就没见过郡主的镯子,连捡都谈不上,何来偷盗之言。”
宁馨虽然性子软弱,但被逼急了却也露出了尖锐的一面,见柳绾绾一直抓着她不放,眼中泪水簌簌落下。
“郡主若是不信,那我只能以死来证清白了。”
说着就要往湖里跳,却被姜梨婳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
“宁馨妹妹急什么,我方才已经说了,我知道郡主的镯子在哪。”
柳绾绾闻言,下意识否认道。
“不可能,你刚刚都不在院子里,怎么会知道我的镯子丢在哪儿?”
姜梨婳抬眸看她,意味深长道。
“原来郡主的镯子是丢的啊。”
才说了宁馨偷了镯子之言的柳绾绾顿感面上一烫,但还是强自嘴硬道。
“我丢了镯子,她捡到了不肯归还,不就是偷。”
姜梨婳轻声一啧,诚心夸赞。
“早闻阚京城中若论胡搅蛮缠者,郡主若称其二,无人敢称其一。”
柳绾绾大怒,作势就要扬手打人,却被眉双慌忙拦下。
“我的小祖宗,姜二姑娘可是咱们老太太的贵客,有事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本就瞧不起姜梨婳的柳绾绾听见她是府上的贵客,声音骤然拔高了好几分。
“她算什么东西,也能是我们府上的贵客?”
姜梨婳羞赧一笑:“大概是我乖巧又讲道理吧。”
接连受了姜梨婳两次含沙射影的讥讽,柳绾绾简直气疯了,眉双生怕她真的向姜梨婳动手,连忙把话题转移回丢了的镯子上。
“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回姑娘丢了的镯子,今日府中往来人多,耽误越久只怕越难寻到。”
柳绾绾愤愤不甘的瞪着姜梨婳,本想好好教训她一番,奈何眉双一直阻拦,只能转而怒声道。
“好啊,姜二你不是说知道镯子在哪吗?那就帮本郡主找出来,若寻不到,我就告诉祖母是你偷了这镯子。”
她就不信了,姜梨婳还真知道那镯子在哪。
这话一出,眉双越发急了。
她先前一直跟着姜梨婳,哪里见过柳绾绾的镯子,正想开口劝阻却听见姜梨婳指了指旁边的池子。
“方才我见两个顽童冲这水里扔了些东西,郡主的镯子又是在这一片丢的,想来是被他们误作玩物,丢了进去。”
柳绾绾瞬间笑了,还以为姜梨婳真有什么本事呢,没想到不过如此。
正要开口讥讽,站在她旁边的眉双却忽然抚掌一拍。
“对啊,先前确实有两个顽童在水边戏耍,奴婢怕他们掉进水里,还撵了他们,说不定郡主丢的镯子,真的被他们误扔进了水里,所以才四处都寻不到。”
这话一出,柳绾绾看向眉双的眼神宛若淬了刀片一般。
“你们说在水底就在水底吗?还是你这个贱奴要下去帮本郡主捞寻一番?”
旁边的池子虽算不上深,但对不会水性的人来说却是有去无回,更何况初夏水凉,泡在里面半晌,哪怕是男子也未必受得住,更何况眉双一个姑娘家。
被柳绾绾的目光和话语骇住的眉双下意识就要跪下,却被姜梨婳及时托住手腕。
“要确定那镯子是不是在水里,何必让眉双去,郡主身边这么多人,随便派几个下去不就行了。”
说着指了指先前骂她野丫头的曹家女眷:“瞧这位妹妹穿着打扮应是江州来的吧,听闻那里的人连稚子都会凫水,想来水性应当不错,下去帮郡主捞个玉镯,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曹玉乔下意识想拒绝:“我不……”
但才刚开口,就见姜梨婳一脸诧异道。
“妹妹不会不想帮郡主排忧解难吧?看你先前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