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苏皎月面色一僵,但一想到自己今天是如何得以踏出宋家大门的,对方的脸色又恢复了正常。
“怎么?姜妹妹又要像往常一样,自己不占理的时候,就要动手打我吗?”
依照往常两次的经验,姜梨婳在被她挑衅的情况下,一定会对她动手。
可今日不同往时,中宫亲设的马球宴,还没开宴就闹出事来,无疑是狠狠打了皇后娘娘的脸面。
如今郁珏又不在阚京,苏皎月就不相信了,姜梨婳还能安然脱身?
只可惜在她势在必得的眼神下,姜梨婳不仅没有动手的意思,反倒是倏然松了握着她手腕的手,还往后退了两步。
“这话说的,我虽是将门之后,可从来都没有打人出气的习惯。”
“不过说起得偿所愿啊,离开了宋家这个火坑,我确实如愿了,不过你好像就不能了。”
在戳人痛处这方面,姜梨婳如今是越发熟练了。
“你费尽心思的帮着陈氏把我赶出宋家,不就是想独占宋翊吗?”
“可惜啊,我虽然离开了宋家,但马上又有新的人要进来了。”
偏头饶有兴致的看着面色逐渐僵硬的苏皎月,姜梨婳毫不客气的继续补刀。
“偏偏这新人入府的事,还是你一手促成的。”
“春风一度,又一同在暗室里待了一天一夜,你猜,新人入府的时候,会不会是奉子成婚呢?”
姜梨婳这几句话精准刺中了苏皎月心中的痛处,尤其是奉子成婚四个字,几乎将她的理智和冷静瞬间烧了个干干净净。
不过苏皎月在隐忍这方面确实有常人不能及的本事,纵然心里已经翻江倒海,恨不得立马弄死姜梨婳了,竟还能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神情。
“姜妹妹说的没错,我没有得偿所愿。”
说着对方倏然朝着姜梨婳所站的位置微微倾了倾身子,用仅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既然我不能得偿所愿,那你……”
“也休想万事顺遂。”
最后这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吐出来的,姜梨婳听完却不怒反笑。
“好啊,我等着。”
抬眸对上苏皎月的目光,姜梨婳一字一句道。
“我倒想看看,你到底让我如何万事皆不能顺遂!”
那不以为然的语气差点让苏皎月脸上的神情彻底崩裂开来,恨恨的瞪着姜梨婳,再度咬牙切齿道。
“过了今日,我看你还如何笑的出来。”
似是怕自己再多待一刻就会被姜梨婳气的无法维持脸上的笑容,苏皎月落下这句话后转身就走。
顾湘湘被苏皎月这番话弄得满头雾水,一脸不解的看着姜梨婳。
“她到底什么意思?”
姜梨婳若有所思的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半晌后倏然向顾湘湘问道。
“今日马球宴是仅有女眷吗?”
这一问倒是把顾湘湘问住了。
“依照往常的规矩,应是仅有女眷……”
顾湘湘顿了顿神,倏然抚掌一拍。
“对了,这次好像还有西岭的使者。”
“先前给西岭的人接风洗尘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说起了马球,刚好来的使者里也有好这个的,皇后娘娘就许诺会办一场马球宴,让西岭的人一起参加。”
姜梨婳目光微动,想着自己才狠狠的坑了西岭的武士一把,马上秦皇后的帖子就到了她手里。
所以今日这场马球宴,不仅仅是秦皇后想替四皇子出口恶气,西岭的人只怕也会来者不善。
见姜梨婳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顾湘湘忍不住开口询问。
“怎么了?”
看她样子应该还不知道天香楼发生的事,姜梨婳便大致与她说了整件事的过程。
顾湘湘没想到西岭的武士竟然如此过分,听完之后忍不住骂道。
“这群西岭蛮夷,竟然在阚京城里作威作福,他们真以为我们南唐是好欺负的?”
姜梨婳心道,如今的南唐看似国力强盛,一派盛世繁荣之景,但实则内忧已起,外患不断,若非如此,景文帝也不会让九公主郁姒嫁给西岭世子。
西岭本是南唐的封地,如今竟然可以和天子谈条件,在他们看来,南唐无疑是个好欺负的怂包。
但这些姜梨婳并没有和顾湘湘说,只是轻声安抚。
“我那日已将他们狠狠的教训了一番,短时间内只怕他们也没脸上街去作威作福了。”
顾湘湘冷冷一笑:“狗改不了吃屎,这群蛮夷只怕用不了几日就会故态复萌,回头我就将此事告知阿兄,让他和巡城司一起增强城内巡守,再看见这群人闹事,直接把他们全都抓了。”
顾王府祖上曾娶过皇亲,虽是异姓王,却是骨子里流淌着皇族血脉,货真价实的皇亲国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