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寒窗苦读,就为了一官半职,施展抱负,光耀门楣。
这是晏启离那个世界大多数读书人的规划。
能接触书本接受教育的,始终是极少数人。
但现代社会不一样,
安景给活阎罗科普了一下什么叫做‘扫盲’。
他只是大学还没毕业,不是学前班还没毕业。
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资源倾斜原因,如今的教育也只是做到尽可能普及。
晏启离没接受过现代教育,安景的论文和笔记,他单独每一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就不认识了。
一文一武,安景也没指望晏启离在论文上帮上自己什么忙,翻看同学群,想看看能不能翻到一点关于中期答辩的消息。
有不少同学在群里转发从学长学姐那里要到的答辩经验,只是因为选题和论文完成度以及答辩老师的不同,经验不适用于每一个人。
不过所有学长学姐,对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忠告——
不要紧张。
越紧张越容易出错。
看到这里的安景:……怎么可能不紧张!
更紧张了好不好。
他都不确定自己到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会不会紧张得说不出话。
或者张嘴就是小结巴。
一想到下周一可能会发生的事,安景焦虑得吃饭都没什么胃口。
晏启离面对千军万马也生不出半分惧怕之心,了解安景性格之后,倒也能理解他。
安景捧着笔记本不离手,晏启离问:“不去有什么后果。”
安景用‘你在说什么胡话’的眼神看他:“很严重的后果。”
晏启离眉梢挑:“比如。”
安景:“无法参加毕业答辩,拿不到毕业证。”
晏启离理解了一下安景的意思:“但对你现在的生活,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安景眨眨眼:“啊?”
“你不是需要那一纸证明的谋生路的人。”晏启离道:
“知识已经学到了,有没有毕业证又有什么关系。”
晏启离总结:“未战先惧,兵家大忌。”
要不是看安景茶饭不思的样子在眼前晃得心烦,晏启离也不会说这些。
活阎罗就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安景:“……”为什么听着这么有道理?
安景愣住了。
拿不到大学毕业证这么严重的事,从晏启离嘴里说出来,瞬间就变得不重要了。
他还无法反驳。
毕竟以他社恐的程度,只要灵感没枯竭、家里没到揭不开锅的地步,他是不可能出去融入集体上班的。
而他没房贷车贷,以他目前的存款和收入情况,只要他不挥霍无度,衣食无忧过一辈子是没问题的……
这样一想,晏启离的话给了安景一种既不合理又合理、醍醐灌顶的感觉。
潜意识里知道这样想不好,但安景思维还是被带偏了一瞬——
是哦,就算延毕又怎么样,哪怕拿不到毕业证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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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的退路摆在眼前,再看密密麻麻的论文,安景心奇异的淡定平和许多。
安景忍不住瞅了晏启离一眼。
看着冷冰冰的,没想到另辟蹊径的安慰人倒是有一套。
***
安景前几天网购的东西陆续到货。
兵器架组装好后,不破终于不用可怜巴巴立在墙角,占了靠阳台的一大片地。
现代风格的家里放了个古色古香的实木兵架,视觉效果不是很搭,好在安景没强迫症。
安景捧着一杯茶,今天第三次晃到兵架边。
瞅了晏启离的方向一眼,确认他没注意这边后,安景小心翼翼伸出手。
这么久了,不破是什么样子他还没机会仔细看过呢。
虽然这把剑是他想出来的,但是具体长什么样,他也没想过。
“不想少根手指的话,就碰。”
晏启离的声音在背后冷不丁的响起,安景一激灵,僵着回头。
正擦手的晏启离瞥了安景一眼。
不破虽然是重剑,可剑身锋利,削铁如泥,更别说安景那细白的手指。
这人细皮嫩肉又娇气。
若是不小心碰到剑刃,手上绝对会多一道伤口。
到时候又要像兔子一样。
四目相对,安景顿了顿,佯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收回爪子。
低头嘬了口茶,淡定飘走。
晏启离望着安景心虚的离开,目光最后落在兵器架上,眸光沉沉。
兵器架刚好放置在一盏筒灯之下,不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