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在点这杯果酒之前特意询问了度数,只有12%,用100毫升的马天尼杯盛装,是她完全可以接受的量。
可不知道是不是夜店里的光线太暧昧,又或者是舞台上舞者的身姿太柔媚,她竟有点飘飘然的类似微醺的感觉。
肩膀被轻轻拍了下,阮梨转过头,看着来人,清秀的眉头微微蹙起。
霍静……?
“嫂子。”霍静喊得干脆,咧着整齐洁白的牙齿冲阮梨笑,“你怎么在这儿呀?”
“我和朋友过来玩儿。”阮梨将Miya介绍给霍静,“你呢?怎么在苏市。”
“我来这边帮人拍一组园林照。”嘴巴上说得冠冕,霍静却已经在心里把霍砚舟骂了好几遍,他自己不来找梨子,竟然让她这个寿星来当坏人。
“梨子,你现在方便出来一下吗?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
“好。”阮梨和Miya点点头,跟着霍静一起出了夜店。
哄闹被隔绝在身后,周遭安静下来,只过分璀璨的灯光依然宣示着这里的热闹。
夜晚的风拂过,阮梨摩挲了一下手臂,才想起忘记把外套带出来了。
“什么事?”
“那个——”霍静的良心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她居然欺骗这么可爱善良的梨子,梨子这样被霍砚舟抓回去,会被生吞活剥了吧。
但霍砚舟刚才说了,不去把梨子带出来,就要停她的卡,停她工作室的运营经费。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黑心资本家,毫无人心。
霍静在心里又把霍砚舟骂了一遍,才伸手指了指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阮梨:“嗯?”
“有人,找你。”
阮梨更是不解,霍静凑过来飞快在她耳边道:“我哥来苏市出差了,现在人就在车里,你过去之后好好和他说,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喊疼!”
能帮的只有这么多了,她连对策都帮她想好了。
只要梨子喊疼,她哥一定会心软!
阮梨却满脑子问号。
终于慢慢将霍静的话翻译过来,阮梨乌软眼底一瞬掠起惊讶——霍砚舟人在苏市?
她缓缓地僵硬地转过头,看着停在路边的那辆黑色轿车——还就在这辆车里?
脑中警铃大作,阮梨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她绝对不要被霍砚舟抓到,她外派苏市的事一直都没和霍砚舟讲,现在还伙同陈叔一起哄弄他。霍砚舟肯定会把她……
想通这其中的关节,阮梨的第一反应就是跑!
她才不要主动送人头。
甫一转过身,伴着霍静的一声“嗳——”,阮梨直直撞进一片硬邦邦的胸膛,鼻息间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性气息,阮梨的双脚蓦地生了根。
对方抬手,将她整个人拢在身前,阮梨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滞了,光裸的肩膀上倏然触到光滑温凉的面料,是一件男式西装外套。
宽大的西装将她小小一只罩在里面,隔了这初夏夜微凉的风,那股洁净的清冽的气息将她全然的细细密密的包裹。
阮梨的视线落在质地精良的白衬衫上,贝母扣泛着珍珠一样的淡白光泽,她缓缓抬头,视线擦过男人的领口、喉结、下颌,触上霍砚舟压下来的视线。
“笙笙这是打算去哪?”
阮梨:“……”
霍静站在阮梨身后一脸的不可置信,明明刚才霍砚舟说他会在车上等阮梨,怎么人忽然就出现在了这里。
草啊,他一定是猜到了梨子不会乖乖上车,特意声东击西来抓人。
老狐狸!
霍砚舟伸手扣住阮梨的手腕,转头看向霍静,“我带笙笙先走,你照顾好她朋友。”
霍静:“……哦。”
阮梨也扭过头,眼巴巴地望着霍静,乌润清澈的眸底满是求救的信号。
霍静默默地回给一个爱莫能助的视线——对不起啊梨子,那是霍砚舟,我……不敢。
阮梨就这样被霍砚舟带上了车。
司机有些面生,见霍砚舟带着一个漂亮女人上了车,连忙将隔板升起。这让阮梨愈发尴尬,好像……好像他们迫不及待想要在车里就发生点什么似的。
阮梨垂下眼,被掩在宽大西装外套里的指尖摩挲着西装里料,紧张得要命。
“怎么在苏市?”霍砚舟开口问道。
果然,这个男人要开始兴师问罪了。
阮梨蔫巴巴回道,“院里和青溪镇有项目合作,就是你上次来看的那个,我过来出差。”
先不要说两个月的事,雷要一个一个地爆。不然她今晚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今天来的?”
“嗯。”
“巧克力展好看么?”
“……”
阮梨觉得冤枉。在来这里之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