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君庭,阮梨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书房,霍砚舟说那张问卜的红批就在书桌右手边的抽屉里。
阮梨迫不及待地拉开抽屉,映入眼底的是一个长方条形的剔红漆盒,盒身上雕着并蒂莲花,寓意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指尖轻轻摸上镂雕的莲花,阮梨深吸一口气,缓缓将漆盒打开,即便已经知道了答案,在亲眼看到朱红纸上的两行沙金批字时,胸腔还是涌起激荡。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金一般地落在红纸上,将“良缘金玉佳偶天成”八个字鎏出金芒。
难怪霍砚舟说会因为这幅批字而敬畏神佛,这个瞬间,阮梨也生出一种被上苍眷顾的恍惚感,仿佛这八个字就是神谕,需要虔诚和礼敬。
霍砚舟走进书房的时候,看到就是阮梨专注又怔然的模样,她和手中的红批一起沐在温软的光线里。
阮梨抬眼,眸底漾着笑,她喜欢这八个字,喜欢这字里行间纳着的美好。
霍砚舟走上前,揉揉她的发顶,又打开电脑。他有两份工作文件要处理。
手指不经意点进照片文档,一个陌生的文件夹落入眼底——阮笙笙(to霍砚舟)。
霍砚舟讶异,点开文件夹,一张张阮梨的照片几乎铺满了整个屏幕,大约是从她上大学的时候开始,也似乎刚好就是从他恋慕她的那一刻开始。
那是格外富足的一种感觉,好像这些年的小心翼翼在这一刻都变得异常圆满。
阮梨也瞥见了霍砚舟的电脑屏幕,当时想要给他同步照片的心情强烈,可眼下再回顾这个行为就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此时此刻她就站在霍砚舟的身边。
“那个……”阮梨轻咳一声,“就……就当是一点小小的回馈,嗯……福利。”
身边的男人很安静,像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阮梨又悄悄去看一眼。霍砚舟将其中一张照片放大,那是他们一起去露营的时候拍的。
黛蓝色的夜幕低垂,身后是无垠的海岸,沙滩上勾勒银光的潮水涌上,阮梨就坐在霍砚舟的身边,两人中间隔着约一臂的距离,眼底都映着同样的火光。
原来早在六年前他们就有过合照,只是他不知道。
阮梨小心收好手中的红批,又挽上霍砚舟的手臂,她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上次问我想在哪里拍婚纱照,我想在这个海边拍一套,再去佛罗伦萨拍一套,再去……青溪镇拍一套,还有……”
话说到一半,阮梨小心求证,“是不是拍得有点多?”
“不多,你喜欢,我们可以一直拍。”
阮梨望进霍砚舟的眼底,看到了他湛黑眸底浸着的柔光。
“霍砚舟,那些我不知道的交集里,我都想要重新走一遍,你愿意陪我吗?”
“好。”
话落,霍砚舟低颈,吻住阮梨红软的唇。
他捧着她的脸,细细描绘她的唇形,轻吮她柔软的唇珠。
接吻对
阮梨来说并不陌生,她甚至在不断的实践中摸出一点门道,譬如眼下,她也会主动含住霍砚舟薄软的唇,同样给他一点回应。
技巧有一点,但不多。
“笙笙,张嘴。”霍砚舟贴着她的唇,轻声道。
阮梨像是被按下了按钮的娃娃,听话张嘴,霍砚舟得以探进她柔软的口腔,占据其间的甜汁,反复品咂,像是在慢慢地品尝一道鲜美可口的佳肴。
可随着他的力道渐渐变大,阮梨就渐渐有些承受不住,胸腔里氧气一点点被挤压,大脑都好像出现了暂时性缺氧的症状,晕乎乎的。
“不要——”阮梨喃喃的一声拒绝,伴着空气里布帛撕裂的声音。她的声音着实小得没有任何威慑力,又因为忽然获得氧气而轻.喘着。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条裙子,特意从苏市带回京北。
“再给你买。”
霍砚舟说这话的时候,指腹已经勾开绵软的布料。他抬手扣住阮梨的后颈,迫使她仰起头,将绵绵密密的吻落在她修长白皙的脖颈,看凝脂一样的皮肤一点点泛起薄薄的绯色。
这种涂抹,令人上瘾。
阮梨只觉心尖微麻,四肢百骸如同过电一般,喉间溢出浅浅的吟声,霍砚舟的吻还在向下。
可他们之间有二十厘米的身高差,细细的肩带滑下掉落,霍砚舟将阮梨抱坐在了书桌上。皮肤贴触到微凉桌面的一瞬,阮梨身体不受控制地战栗。
她还在天真地做最后的抵抗,“说……说好听我的。”
“你说的是今晚,我要的是现在。”
“?”
阮梨惶惶,加载缓慢的大脑恍惚得出一个结论,她又被霍砚舟套路了。
显然,这样的高度才匹配,只要微微低颈,就能轻易吻上。
霍砚舟从来都不是重口欲之人,却每每在这件事上像是得了极对胃口的食物,含在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