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贴触的一瞬,霍砚舟平稳的声音蓦地一顿。
站在对面的康明:“?”
霍砚舟唇角抿得平直,只绷起的喉结轻动,他开口,声线依然沉稳淡定,吩咐康明安排明天的技术研讨会,有条不紊地点出会议需要讨论明确的几个核心问题。
阮梨听得似懂非懂,但她的胆子也就这么大了,不敢再有多余的小动作,而且视域里藏伏的暗影肉眼可见地变大了。
“……!”
半晌,康明汇报完工作,走出办公室。
霍砚舟微微后退,垂眼。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不期然地撞上,阮梨眨巴着乌润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眼睫轻垂的男人。
“快要六点了,晚饭……吃什么?”
“不饿。”
“?”
霍砚舟俯身扣住阮梨的手腕,顺势将人拉起,在阮梨的惊呼声中将她打横抱起。
“霍砚舟,你放我下来!”阮梨挣扎,却也不敢大声呼喊,细而匀亭的小腿在空中乱晃。
霍砚舟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抬脚踢开休息室的门,入眼就是一张柔软的大床。
阮梨直接被丢在了床上。
她缩着脚后退,“我……我认错。”
霍砚舟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休息室的窗帘拉着,昏寐的光线里,霍砚舟抬手扯开领带,去解衬衫领口的扣子,隔着一道薄薄的金边镜片,漆黑眸底沉晦不明。
叮——
皮带金属扣落地的声音,阮梨仓皇后退,却被霍砚舟扣住脚踝,直接拉到了床边。
“笙笙不乖。”霍砚舟俯身,幽沉的声线落在阮梨耳边,“笙笙自己说,要怎么惩罚?”
阮梨双手撑在霍砚舟的身前,隔着薄薄的布料她清晰感受到霍砚舟微微发烫的身体,像是有火种撩开,灼得她下意识想要蜷起手指。
霍砚舟覆上她的手背,轻捏着细白的指骨,“嗯?要怎么罚?”
他沉黑的眸色湛湛,像是带了蛊惑。
阮梨并着的双膝蹭了蹭,她咬唇,问得很乖,“你想……怎么罚?”
这几乎是一种默认,将霍砚舟仅剩的最后一点理智焚烧殆尽。
阮梨明显察觉了男人眸底愈深的危险颜色,正要反悔,手腕已经被霍砚舟并在一起扣住,他抓过落在床边的领带,深黛丝绸贴触上白皙,一圈一圈缠绕。
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她被求婚的那一天也上演过。那晚的记忆被勾起,阮梨不怕霍砚舟会伤害他,只是小声提醒,“你……你轻一点。”
霍砚舟轻嗯一声,扣着细白的踝骨屈起,棉质的布料上洇出深色的一小片。霍砚舟眼底缱绻起柔色,摘掉眼镜,低颈吻了上去。
这里虽然是一个单独的休息室,可隔着一道门外面就是办公室。阮梨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她想要阻止,可手腕被缚着,只能用指背抵在唇边。
深秋的京北昼短夜长,城市渐渐陷落在一片灯火里。
阮梨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瓶汽水?_[(,一氧化碳在体内发酵膨胀,几乎快要兜不住的一刻,她喊霍砚舟的名字。
“霍砚舟……”
可还是晚了一步。
霍砚舟起身,白衬衫的扣子开了两粒,笔挺的西裤垮在腰间,只是多了些褶皱。
他低颈,去吻阮梨的唇角。
“笙笙好棒。”
*
三天婚假一晃而过,临近十月底的时候,由总台制作的文物修复类纪实节目《你好国宝》播出,第一个单元的实拍地就是京北博物院。
灼灼春日,黛瓦红墙,正是海棠花开得最盛的季节。
海棠树下,有挽着朝天髻的少女蓦然回首,苍葭栀子色的裙摆蹁跹,少女眸光乌湛,笑意嫣然。
一幅《春日海棠图》仿佛就这样真的跨越了千年的时空,跃然眼前。
这个片头播出仅仅十分钟就上了热搜。
【三分钟,我要知道这个女人全部的信息】
【小姐姐好美,这个颜值可以原地出道!】
【啊啊啊啊这就是从《春日海棠图》里走出来的美人吧,气质绝了[赞]】
【有点眼生,应该还是在校生吧】
【这是我们京北博物院的小阮老师】
【???】
……
不多时,一份阮梨的简介在网上被疯传。
京北大学文物修复专业优秀毕业生
在校期间曾获得国家奖学金、廖玉敏特别奖学金
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京北博物院
知名学者蒋仲良的得意门生
参与过明万历青花云八楞瓶、清雍正五彩龙凤纹盘、清乾隆粉彩缠枝花卉纹碗的修复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