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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澄的出现是许清欢所没想到的,在看见他来以后,她不屑的表情瞬间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清晰可见的委屈。

“老师.....”她不自觉地唤他老师,楚清澄的眼神在须臾间变化,又归于平静。

“虽不知将军与吾的学生有何过节,但不论是何人,都不得将礼法抛之脑后。完全不讲究任何礼数的人,与禽兽有何异?”

楚清澄弯起眸笑眯眯地看着迟澄,踱步上前拽住许清欢的宽袖将她拉到身边。

哪怕是陈幽王那样嚣张跋扈的权臣,也对楚清澄礼让三分,迟澄更是不能在他面前继续肆无忌惮。许清欢缩在楚清澄的身后心乱如麻,又探出半个头瞪视着迟澄。

迟澄无奈只好拱手作揖,“是我逾矩了。”

楚清澄至始至终都是一副温润笑颜,轻声道:“既然如此,吾便先带走吾的学生了,将军自便。”

许清欢乖顺地跟在楚清澄的身后,余光与迟澄灼热的视线相撞,犹如冰与火的相碰。她从未在与任何人的对峙博弈中感到极度的恐慌,而这一次,只是开始。

可笑的是,许清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为迟澄恢复前世记忆而恐慌,还是在为他恢复记忆后会对她和盛长安更加不利而恐慌。

“国师大人怎的来了?”许清欢回过神来才想起这事儿,只听见他清冷的声线没有一丝波动,却带着浅淡的温柔。“方才殿下还唤臣一声老师,怎的现在又突然改了口?”

许清欢顿时面红耳赤有些局促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嘟囔:“以前没来得及叫嘛.....”

她的声音太小,也不知楚清澄究竟有没有听见,他的笑容依然是让人如沐春风,许清欢接着问道:“清欢有些不解的是,老师为何会来。”

说起这个,楚清澄正色拂了拂袖上的灰尘,道:“迟将军进宫面圣闹得沸沸扬扬,听了些闲言碎语,竟然还真在这儿见到了他。”

他仄目睨了许清欢一眼,“殿下可想要救他?迟澄如今最受圣上宠信,又屡立战功帮助圣上戒除了药瘾,九千岁的威风被煞了,底牌也被他给毁了。如今司礼监免不了一次血洗,盛长安为天下人所憎恨,估计千刀万剐挫骨扬灰都不足以平恨。”

许清欢的唇角微微抽搐,掌心生出许多细汗。她究竟在慌张些什么?用了一辈子都没能扳倒的劲敌如今大势已去,她甚至不需要推波助澜就可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报仇雪恨。

“他这般罪大恶极,为天下人所憎恨,万死不足惜。”

楚清澄微敛眸,“盛长安的罪状条臣也已经知晓,只是臣以为,盛长安私吞赈灾银两一事并不属实。银两要经过许多官员之手才能辗转到他手中,然后他手里却只有一万两银子,也因此被上奏弹劾。究竟是要怪他贪污,还是他拿到时,只剩下了那点。再者,最大罪是以丹药控制帝王,若圣上本就不信长生一说,又怎会食用他所献上的丹药。”

楚清澄看着宫道两侧的桃树回想起往事,眼里带上一层霜花,又道:“架空皇权罪无可恕,但先帝尚在时,酒池肉林晚节不保。再到如今的圣上,懦弱无能又无治国之道,不顾百姓生活屡次对万俟玉部发动战争,又因懦弱和自负兵败只得割让土地,白白让那么多将士流血牺牲。”

说到这里时,许清欢很明显地看见楚清澄咬紧了牙关,戾眸翻涌着强烈的情绪。但这样的失态只存在了一瞬又烟消云散,“所以,究竟是该怪他架空皇权,还是该怪圣上无能昏庸。说白了,此次血洗司礼监,也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名节,为了自己的统治。”

许清欢听了许久,指节颤抖着。“老师,您在说什么啊.....”

那可是盛长安啊,一个罪无可恕的,该下地狱的恶鬼。

楚清澄没有回答许清欢的疑问,无奈叹了一口气:“权当是臣的私心,他当初救下了阿南,还在圣上面前举荐他,实现他征战沙场的愿望。又在与万俟玉部最后的那场必败的战争里,在圣上面前保全了他的全尸,留给他最后的尊严。”

“可如今迟澄大权在握,司礼监已经无力回天,谁又能救他?”

楚清澄闻言顿住脚步,定定地看着许清欢。

良久,她领会了他的意思,拱手一拜。

“学生多谢您的指点。”

“另外.....”许清欢抬起眸,“您是天下人的心之所向,连陈幽王都想要从您这里得到一句肯定,还望您在父皇面前,为东厂督主,争取活路。”

楚清澄颔首朝奉天楼走去,许清欢看着树荫下的那片让人乘凉的阴影,那些尘封朝往事犹如画卷般再一次展开在眼前。

就在她去和亲的前一年。

“你竟敢写这等大逆不道的诗!”许铮将那些宣纸从桌上扫下,许清欢看着半空中缓缓落下的宣纸,她曾为了写诗给许铮夜夜拿着楚清澄的字帖来描摹,毕竟一手好字能够更加赏心悦目。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她只是想要得到一句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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