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双手叉腰,咬牙切齿地在屋中来回踱着步子。
她没想到天帝竟然布下如此阴险的诡计,真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走了两圈之后,她又突然停住了脚步,直直地盯着寒冰凝问道:
“那你既然早已知晓了天帝所做的一切,为何在魔尊带着魔族杀上天庭时,却还要领着士宗的子弟舍生忘死去救天庭呢?”
“那天帝如此险恶,对元昊帝君、对士族如此残忍迫害,你为何还要去救他?为何不让那魔尊把天庭掀个底朝天?”
寒冰凝苦笑了两声,抬起头将目光望向了窗外,眼神中尽是无奈。
她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唉,我又何曾不想亲手撕碎了那可恶的天帝!打烂这万恶的天庭!可是...若是这天庭被魔族得了去,后面会发生什么?”
“这天庭是让神仙把持着好,还是让魔族占据着好呢?”
林初夏把眼一瞪,“这狗日的天帝跟那魔族有什么区别?说不定还没有人家魔尊强,至少人家魔尊没有这么多的阴谋诡计!”
寒冰凝又是一阵苦笑,将目光收了回来,看着林初夏道:
“其实当年我也有跟你有一样的想法!”
“当年我从元昊帝君口中得知这一切时,我巴不得将天帝碎尸万段,将天庭拧个稀巴烂!”
“但是元昊帝君之后说的话却让我幡然醒悟。”
林初夏一愣,“他后面说了什么?”
寒冰凝低下头,背起双手在屋中来回踱起了步子,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林初夏站在原地,双手叉腰,眼光跟着她的步伐来回地转着圈。
屋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只听见寒冰凝沉重的脚步声。
啪嗒!啪嗒!
突然,她将头一抬,冲林初夏问道:
“你知道天下百姓的信仰是什么吗?”
林初夏一愣,“信仰?什么意思?”
“我们在说天帝、元昊帝君,你扯信仰干嘛?”
寒冰凝又将目光望去了窗外,缓缓地说道:
“这天下的百姓逢年过节,去寺庙中朝拜的是谁?”
“千家万户的灶台上贴的神像是谁?”
“每逢干旱、蝗灾,百姓跪伏乞拜的又是谁?”
“生老病死,转世投胎,百姓们要经过谁的手?”
“这所有的一切,便是信仰!”
“天帝可以不仁,但天庭必须永存,天上的神仙是全天下百姓心中的信仰!更是民心!”
“元昊帝君并不怨恨天帝,虽然他手段有些过份,但他必竟是为了维持天庭的天长地久,是为了维护各路神仙的威严!”
“若是天庭动不动就被人掀翻,神仙动不动就被人打倒,那世间的信仰岂不早就坍塌了?”
“那天下的百姓又如何安生立命?”
“元昊帝君只是为士宗叫屈,他从未想过要掀翻天庭,他甚至认为斩杀士尊也是正确的!”
“因为士尊也如那魔尊一样,想推翻天庭,自立为王!”
“他之所以留下天龙神剑,是希望有人能拿此神剑为士族正名!而不是拿着他的神剑去造反!”
林初夏呆呆地看着她,一时无话可说。
心中一片波涛起伏。
说实话,这些她从未想过,只是单纯地认为这世间就应该快意恩仇,手刃仇敌,一路推升。
如今寒冰凝的这番话却让她五味杂陈,一时理不出所以然。
过了半晌才又问道,“元昊帝君的这些话有没跟你妹妹言青玉说呢?”
“没有。”寒冰凝摇了摇头,“他的这番话是我们将天龙神剑偷来寒月国,并将他的神识导引到纸人身上之后,他才单独跟我说的。”
“那你们姊妹本是同一块玉佩,为何元昊帝君只单单跟你讲呢?他...是不是只喜欢你一人?”
“也许吧,毕竟我们虽同属一块玉佩,却有着截然相反的性格,而我这种冷若冰霜的性格也许正是帝君喜欢的...”
林初夏将双手背在了身后,慢慢地走了过来,眼睛直视着寒冰凝的眼睛说道:
“从寒月国回来后,我心中一直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不知你能否如实相告?”
寒冰凝微微一笑,“可以,你问吧!”
林初夏蠕了蠕嘴唇,停顿了片刻,问道,“你后来之所以对我上心,是不是因为我融合了天龙神剑?因为那天龙神剑中有元昊帝君的神识?”
寒冰凝静静地看着林初夏,慢慢地笑了,突然张开双臂一把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中。
贴着她的耳根轻声说道,“傻丫头,想什么呢?元昊帝君早已作古,我只是在遵循着他的道。”
“我曾答应过元昊帝君,会好好守护士宗,会为士宗正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