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晴空万里,突然间竟下起雨来,雨点打在脸上,不多时,便有点模糊了视线,三人正骑马奔行在山间的道路上,西山是陵州城外一群山岭的名称,山皆不高,但景色优美,春夏秋冬各有特色。
“还有多久能到?”冯之象问道。
王森渺回道:“前面那里就是。”
说话间,三人已来到“清心居”门口,屋内小厮将三人的马牵到马棚休息。
九月初,西山小雨,李游曳站在室内,望着窗外,时不时有鸟儿飞过树丛,远处的山间因下雨之缘故,一派烟雾缭绕。
他想,不知不觉来到陵州已两月,从酷暑到如今秋意渐浓。
“几位要不要把外衣脱下,我让人给你们烤一烤,免得穿了湿的难受!”刘阔进来说道。
三人便都将外衣脱下给小厮,小厮把衣裳拿到后院去用火烘烤。
刘大人招呼三人坐下,每人手上都捧了盏热茶。
“这山上下雨还真有点凉,但这儿住着是真不错,风景好,清净,话说这好地方刘大人是怎么找到的?”冯之象问道。
“说来惭愧,这别院是去年郑洐送我的,我在奏章中禀报给皇上,皇上说收着,不然郑洐肯定不会相信我。”刘阔说道,脸色略难堪。
李游曳说道:“刘大人这几年在江陵可真是不容易!”
王森渺听罢,立马接话道:“当然不容易,一边要让那些人相信刘大人是他们的人,和他们穿一条裤子,一边又要私下里为皇上办事,还不能被他们发现。”
刘阔说道:“为人臣子,为圣上分忧解难是应该的!”
“这次要不是有刘大人暗中协助,我可能还真找不到那高进的破绽,现下我已经联系到了几个武官,他们愿意配合我暗中行事。”冯之象道。
刘阔道:“冯大人客气了,我们都是为皇上办事!那些人愿意帮你,是因为高进他自作孽不可活,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他啊那是失了人心,那些人早晚要反他的。”
门外小厮突然急匆匆来报说郑大人已到门外,让刘大人快做安排。
三人一时诧异,万万想不到这郑洐竟会来这里。
“这样,你带三位大人去暗室躲一会儿。”刘大人赶紧道。
小厮带三人到了书房,书房博古架后面有一间很小的隐藏的暗室,他们便暂时躲在了那里。
那暗室是刘阔收了这别院后特意修的,为的就是以防万一,因此今日便派上了用场。
小厮给他们留了一根蜡烛,三人借着蜡烛的火光看了看暗室周围,里面除了墙壁什么都没有。
大概过了半柱香时间,小厮就来带他们出去了。
“那郑洐来做什么?”王森渺问道。
“说是路过我这里,顺便来看看。”刘阔回道。
李游曳有点担心便问道:“那他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应该没有,你们喝的茶盏我都收好了,还有后院的马和衣裳,他也没看到,想来不会起疑。”刘阔解释道。
接着又道:“不过他跟我讲,接下来这段时间要小心行事,他感觉高进可能比较危险了,江陵官场要大换血。”
“这郑大人脑子果然灵光,不愧是秦相的得意门生啊!”冯之象笑道。
“要不是因为他是秦相的人,也确实有几分才能,不然,就凭他在江陵捞了那么多油水,皇上早把他送去大理寺了!”王森渺说道。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屋内,鸟儿依旧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雨后的山中有一股泥土和青草的芬芳,闻着令人神清气爽。
顾探微自从得到了陵江造船厂的消息,便和陈不渝计划着尽快去里面探一探。
两人知道年初的大火将造船厂的北面几乎全部烧毁,现在重建也还未完成,尤其是西北面油麻田那些地方,好多连围墙都没有,仅仅是是用竹篱笆围起来而已。
不少外面的闲杂人等偷偷从那儿进去,穿过田地和工匠房舍区,进入到前后厂,偷拿一些东西出去卖。
两人也偷偷从西北面的篱笆墙潜入到造船厂内。
他们本想先去提举司衙门找找关于这场大火的文书记录,但白天时,那边守卫较严,不太容易进得去,就想着待天黑时再潜进去看看。
他们在前后厂转悠了许久,想找一找愿意向他们透露火灾之事的人。
“你们怎么在这儿?”两人不知被谁拍了拍肩膀,还没看清楚是谁呢,就被拉着去了墙角边。
顾探微看到李游曳和王森渺站在身前,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你们为何会来造船厂?你们怎么进来的?”王森渺质问道。
“我们走进来的啊,你们不也在这里,那你们又是来干嘛的?”陈不渝反问道。
王森渺冷笑一声,才道:“我们当然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