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口,便只是点头道了句:“是,我母亲很美。”
他猜想父亲应该没有告诉她母亲的事情,因此她才会如此这般自然问起母亲的事来。
“我能斗胆问一句,您是一个人......也就是没有夫君和孩子吗?”严熹问道,因为他不明白为何她会住在这里偷偷和父亲私会。
她苦笑着,像是在思索什么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有过,而且我……不过,大概是上天在惩罚我……”她不清不楚说了一番话,严熹自然是没听明白,但也不好再多问,两人就这样安静待着,一个缝补,一个烤火。
过了一会儿,孙念瑾站起身来,把外衣拿到严熹跟前,让他看一看,是不是看不出来划破的痕迹,严熹点了点头,把衣服穿好后,向她道谢。
“太晚了,我得回去了。”严熹向她道别道。
“行,我让人送你回去,你放心,就悄悄送到相府附近,不会让你父亲发现。”她说道。
孙念瑾送他上马车前,严熹忍不住问了句:“我以后还能偷偷来看您吗?”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好,接着又道了句:“你父亲很疼你,只是他这人心直口快,脾气也不好,因此总是好心办坏事,但是你要理解他,他是真的很疼你。”
严熹礼貌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并没有因此而多一分波澜,因为他根本无法原谅父亲对母亲的所作所为。
严熹在回城的路上,路过秦相府,只见秦府中隐隐还透出光亮来,他心想估计这秦相这会儿也还在忙着朝中之事,其实比起他父亲严秀夫,他觉得同为丞相的秦延年更能博得他的好感和认可。
秦相府上只书房还亮着灯,秦延年正坐在圈椅上,边上还坐着王谔,秦范则是站在两人跟前,三人在说着话。
秦范脸色阴沉道:“王大人究竟还想瞒我父亲到何时?”
王谔叹了口气道:“风云堂确实这些年都在为我办事,但为我办事也就是为秦相办事啊!”
“所以,当年你背着我私下去联系了赵守仁?”秦延年问道,脸色平静,并没有转头去看王谔。
王谔听了此话,立马从圈椅上站起来,跪倒在秦延年跟前,诚恳道:“我是背着您联系了赵守仁,但只是为了拿到他手上的风云堂,绝没有帮他分毫,还请秦相明察。”说罢,便低着头不敢动。
秦延年起身将他扶起,道了句:“严重了,快起来。”王谔这才起身,两人又回到圈椅上坐着。
秦范道:“既然如此,那王大人为何不早告诉我父亲你和风云堂的关系?”
“我承认我最开始是存了私心,不过我当初只是想借风云堂的力量,让自己行事更方便更有胜算,这样才能让秦相更加看重我。”王谔解释道。
“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吧?你让咱们的人都以为风云堂背后之人是我父亲,我父亲这么多年为你背了多少的骂名,但其实风云堂压根就跟我父亲无关,你敢说你不是故意为之?想借我父亲之名为自己谋利?”秦范说道。
王谔立马解释道:“秦公子说我什么都行,但说我为自己谋了多少私利可就是污蔑,这么多年,我为秦相鞍前马后,鞠躬尽瘁,做了多少事,我相信秦相一定明白。”
秦延年见此情形,连忙叫停争吵的两人,大声说道:“好了,你们都别说了,风云堂之事就到此为止,以前的事我都不予追究,但以后决不允许再出现这样的事,还有,你安排风云堂做的事,以后都要告知我。”
王谔听罢点了点头,秦范也不再开口。
送走王谔之后,秦范又来到父亲跟前,向他说起王谔之事,他担心王谔知道太多他们的事,万一他要是像当年那样,再偷偷搞出什么幺蛾子,那可不妙,要不要找人代替他,眼下他们手上还是有不少可用之人。
秦延年冷笑一声道:“他才不敢!他对我究竟有几分忠心,我心里还是有数的,他休想骗得了我。”接着又问道:“郑洐那边如何?”
秦范回道:“父亲放心,他那边一切安稳。”
秦延年听罢点了点头,接着向他道了句:“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还有早朝。”
“好的,父亲,那您也早点休息吧!”秦范说完话便离开书房往自己屋里走去。书房的火光在他身后缓缓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