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得都快麻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齐刷刷看向永王宇文非。
只是,女眷是有惊愕有看戏,年轻的男人们则全都一脸嫉妒。
那肿得像油腻的肉包子般,妻妾成群的花心永王,竟能得孟常宁心悦?
孟大小姐,可真是饿了。
而褚帝极其愤怒。
这一个女人,竟扯上他两个儿子,还是在自己的五十大寿这日!
若再牵扯上兄弟之间暗算,那便是家丑外扬了!
他反应过来,压着怒气,看向宇文非:“永王,此事是否与你有关?”
孟常宁双眼紧紧地盯着那道肥胖的身影,嘴唇紧闭。
宇文非听罢,惶恐地起身,忙跪在褚帝面前:“父皇,儿臣可什么都没做!”
他指着孟常宁,说道:“是这女人先前示好儿臣,说要算计六弟,但儿臣当场就拒绝了她,叫她不要胡闹!她今日所为,儿臣一概不知!”
‘轰隆’一声,孟常宁只觉得自己如遭雷劈,无法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
她全然疯狂起来,沙哑着声音大喊:“你撒谎,我何时同你示好过?你胡说!”
宇文非眼底闪过心虚,但却嘴硬着道:“你如今不承认,本王又能如何?反正,是非自在人心。”
孟常宁人都气晕了,双手颤抖地瞪着他。
“行了,下去吧。”褚帝蹙眉,先将儿子摘了出去。
这一场闹剧,委实让他觉得丢人!
绝不能,再让旁人看他家中的笑话!
“孟常宁。”褚帝暗下决定,沉声道:“你德行败坏,嫉妒成性,竟利用蜂群损伤荆王贵体,实在恶劣,委实该杀!”
闻言,孟常宁脑中‘嗡’的一声,喉咙中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只呆呆地望着褚帝。
孟庆云则仓皇地连磕了好几个头,颤声求情:“陛下!求陛下饶常宁一条命!”
“老臣这些年没对陛下请求过什么!陛下,老臣的长子还在边关为我大褚守城呢,我孟家对大褚忠心耿耿啊!”
“你这是在威胁朕了?”褚帝面露不悦。
孟庆云急得胡子都在抖:“老臣不敢……”
“陛下!”孟夫人及时上前,冷静着道:“昔年孟氏老太爷随高宗征战时,曾为高宗挡下一箭。高宗感念孟氏忠勇,特将一块令牌赐予老太爷。而今,臣妇便斗胆,以这令牌求陛下,轻饶常宁!”
褚帝紧了紧手心。
眼前这妇人,倒是比她的夫君聪明许多。
只因昔年,高宗建立大褚后,便清算了不少功臣。高宗辞世前,念念不忘担忧的,正是百年后的史书骂名。
饶是一代枭雄,也担心后世骂自己刻薄寡恩。
如今功臣之后拿出高宗恩赏,他便不能再杀孟常宁。
褚帝沉下一口气:“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孟常宁打入掖庭狱为奴。”
又对孟昭歌道:“那个奴才,小六媳妇儿自己处理。”
说罢,不再停留,生怕有人再喊住他,拂袖而去。
朝臣们免费看了许久的戏,忙起身,异口同声:“恭送陛下。”
众人开始三三两两的散去,目光纷纷若有若无地扫过孟常宁,尽是奚落与嘲讽。
而孟常宁瘫在地上,却早已经麻木。
今日,她孟常宁成了全柴安的笑话。
而孟昭歌懒得理会这丢人的一家子,看都没看她们一眼,便要随着兰妃一同走。
她对元惊烈道:“你先把阿胜带回王府关押。”
元惊烈证实了阿胜的背叛,他神情低落,点了点头:“阿姐,让墨环陪着你吧。”
“好。”孟昭歌疼惜地看着他:“阿烈,别为不值得的人,太过伤神。”
元惊烈低眸:“嗯。”
很快,卧龙台的人都走光了。
“娘,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啊?”孟常宁不愿意被带去掖庭狱,哭着:“难道我真要去当奴才?”
“别怕,宁儿,我的女儿……”孟夫人抱着孟常宁,“陛下不会真的一直叫你为奴的,等过段时间,爹娘就找个借口把你救出来。”
“娘!”孟常宁将嘴唇都咬出了血:“是孟昭歌,是昭歌在陷害我啊。”
孟夫人脸色一变:“别说了!”
谁都知道今日之事,必然蹊跷。可孟夫人不明白的,是如此复杂的局,牵扯了众多人,绝不是昭歌一人可完成。
郡主柳络书,永王宇文非,这二人,为何同孟昭歌结盟?
孟夫人如今无法去查,只能让女儿闭嘴。
…
宇文期被安置在离卧龙台最近的华容殿。
太医来为他看过,开了药。这被蜂群蛰的皮肤,虽然不至于要命,但也得精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