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着一个玄色暗花锦做的小布袋,里面鼓鼓囊囊装着银子,柳夕熏看着,顿时觉得身心富足了不少。
次日她便叫上杜鹃。
恰好京郊的蒸馏工坊有些事情,顾清禹得过去瞧瞧,顺便看看花田中花木花后的修剪情况。
柳夕熏忙让杜鹃赶紧收拾自己的行李。
“按原计划行事。”柳夕熏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头也不抬对杜鹃说道。
“真的不和衙内打声招呼啊?”杜鹃有些良心不安。
“哎呀,他嘴太碎了,你想不想好好玩了。我给他留封信便好。”柳夕熏笑道。
杜鹃拗不过柳夕熏,便简单收拾了些东西,再来到柳夕熏房间时,她正在写信。
“好了,我们走吧!”柳夕熏将镇石压在信上,便赶紧出去了。
刚出了院落却又碰上了吕冰夏。
“姐姐要去何处?”吕冰夏自来熟地挽起柳夕熏的胳膊。
“只是去街上逛逛,逛逛。”柳夕熏面露尴尬。
吕冰夏也不是傻子,看着柳夕熏与杜鹃都背着行李,随即放开手,换了副轻蔑的嘴脸:“你们要走了吗?要走就赶紧走,别回来了。你如今又不能制香,不知道还赖在顾氏香行做什么。”
柳夕熏见她全然没了之前的善意,脸色也冷了下来,也毫不留情地回怼:“我做什么都与你无关。你还是别像个跟屁虫似的整日监视着我了。”
“你以为自己几斤几两,我愿意跟着你?我只是看看,清禹倾心的女子是何样。不过见你这副模样,又不能制香,当真是无用极了。我也便放心了。你赶紧走吧,最好是别回来了。”吕冰夏高傲地扬起头,正眼都不看一眼柳夕熏。
“我回不回来就不必你操心了。不过,呵呵,你这副德行,在顾氏香行可是待不久的。”柳夕熏翻了个白眼,冷笑道。
昨日还殷切地一口一个姐姐,今日便吹胡子瞪眼的,可见人品不佳。
不等吕冰夏回应,柳夕熏转头就走了,杜鹃也急忙跟上。
趁着顾清禹还没回来,她赶紧带着杜鹃到街上去了。
柳夕熏买了些干粮,又租了一辆马车。
一切准备就绪,柳夕熏便与杜鹃一左一右坐在马车上,开始了回抚州的旅程。
路过京郊的时候,柳夕熏生怕撞见了顾清禹,还特地坐在马车里,等过了这一段路才又重新坐在马车外面。
“入秋了真是凉爽。”柳夕熏吹着风,好不惬意。
只是有一点遗憾,她闻不到风带来的味道。
“若是衙内知道,追过来可怎么办?”杜鹃有些忧心。
顾清禹追柳夕熏追得那样紧,肯定会追上来的。
“不会的,香行的事那么多,他哪里有空能追上来呢?”柳夕熏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何况,香行还有一个钟意他的女子。
吕冰夏何以对自己那么大的敌意,还不是因为顾清禹。
柳夕熏觉得风有些咸咸的,吹得自己心口发涩。
“娘子你且看着吧,虽然衙内平时看着是个翩翩公子,温柔得很,其实个性比驴还倔强。他一定会追上来的。”杜鹃信誓旦旦地说着。
柳夕熏见杜鹃这副模样,心中也起了疑虑:难不成真会被他追上来?
可时间慢慢过去了,眼看太阳快落山了。
柳夕熏慢慢也放心了,都过了这么久,顾清禹肯定是追不上了。
杜鹃却说:“快了。”
接着,马车后便传来一阵阵呼喊“夕熏!柳夕熏!你给我站住!”
“我就说吧。”杜鹃扬起眉毛,一副“让你听我的,你不听,这下好了吧。”的幸灾乐祸神情。
“坏了……”柳夕熏也有些愣神了。
这人是真死心眼啊。
柳夕熏干脆把马车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顾清禹就追了上来,气喘吁吁问道:“你怎么不等我!”
柳夕熏心虚得看向杜鹃,杜鹃连忙把脸侧过去看路边的树木。
“为什么不等我,你很讨厌我吗?”顾清禹又问了一遍,脸上满是委屈,嘴巴微微撅着,当真是可怜巴巴。
“哎呀,我们是女孩子,你一个男子,一起出行怕是不方便。”柳夕熏推脱着说道。
“我可以帮你们架马车,帮你守夜。你们两个女子,独自出行在外,多不安全啊。”顾清禹坚持道。
柳夕熏见他这状况,知道是劝不过他了。
只得顺着他说了:“也是,你的话也有道理。”
“那让我也一起吧?”顾清禹换上一副笑脸,殷切地问道。
柳夕熏又转头看向杜鹃,杜鹃又看向别处,小声嘟囔道:“他可是东家,我能说什么?”
“嗯……那便随你吧。”柳夕熏尴尬地说道。
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