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卿本想吐出来的,弄不准生死,多吃一口就会多受一时的罪。
可鸡肉塞进嘴巴里,一股香气引得馋涎欲滴,他还是忍不住嚼嚼咽了。
季晓甜怕他噎着,又拿汤匙喂了他一口粥。
夜云卿觉得真是好吃啊!
以前不曾多看一眼的饭食,现在竟成了美味。
管他几时死活,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因他肠胃虚弱,季晓甜也没敢喂他太多。
但是夜云卿已经很知足了。
他想,也许这小丫头于心不忍,喂他吃饱了,明天再逃跑也说不定。
唉,自己已经这个熊样了,随她吧!
夜深了,季晓甜没其他地方可睡,就合衣偎在夜云卿身边。
虽然这男人不能动,可有他在身边,漆黑黑的夜,她就少了些恐惧。
第一次有人偎在自己怀里睡觉,而且还是个温香软玉的小女人。
夜云卿心头难免有些躁动。
他低头看看怀里的小人儿。
她娇嫩的小脸儿在窗口皎洁的月光下泛着白瓷一样的光。
长长的黑睫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扫出两弧云影。
挺俏的小鼻子透着顽皮,一双粉嫩的唇微微噏着。
这小女人长得真是十分美丽。
可夜云卿的眼前,却不由现出另一张脸来。
本应陪着他守着他,对他不离不弃的,应该是另一个女人。
可是自从他出事,她就没在眼前出现过。
苏如画
你可真是薄情啊,以往的花前月下,都是假的?
次日,夜云卿还没醒,季晓甜先起来了。
她在正堂屋里挑了两只入眼的花瓶,准备拿去卖掉。
这样她就有钱给夜云卿买药了。
李竞他们凑起来的两百五十两聘礼她不敢动,那是留着看家的。
临出门,她进卧房看了眼床上的夜云卿,随后轻轻掩了门。
早些出去就能早些回来。
这样不耽误回来喂他吃午饭。
来到集市上,两只花瓶当了八十两银子,季晓甜喜滋滋去往药铺。
按照她自己开的方子抓好药,她又喜滋滋往回走。
想着再给夜云卿买些容易消化的糕点回去。
那男人实在太瘦了,他要是能赶紧好起来,她也好过些。
前面的行人忽然“呼啦啦”往街道两边避让。
就见几匹高头大马开道,后面来了一顶华丽的轿子。
这是宫里什么人出门了?
季晓甜拎着药包,也随百姓一起避开在街角。
数十个宫女围着轿子走了过去,忽听轿子传出一道声音:“等等!”
跟着轿子停了下,轿帘子打开,露出一张美艳的脸。
“你是五福?你给我站住!”里面的女人说。
说我吗?
季晓甜惶然举眸过去,一眼之下,认出轿子里的女人,居然是娴妃娘娘。
真是太巧了,大家也不熟,一大早怎么就碰上了?
“原来是你啊,”季晓甜打招呼,“早啊娴妃娘娘?”
娴妃已经下了轿子,袅袅婷婷走了过来。
她先是围着季晓甜转了一圈,随后冷声问:“你这是想要逃跑吗?”
“当然不是,”季晓甜说,“谁家逃跑这么明目张胆,专捡大街走啊?”
“那你这是干什么去?”娴妃冷笑,“一大早出来逛街?你不陪着卿王了吗?”
“我是出来给卿王抓药的,”季晓甜亮亮手里的药包,“我哪有功夫逛街,我得赶紧回去给卿王煮药!”
“你还有钱抓药?”娴妃皱了眉,“卿王府不是没有钱了吗?”
“现在是没有了,”季晓甜说,“所以我卖了两个花瓶。”
“是啊,”娴妃冷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就算随手卖些东西,也是够吃一阵子的。”
“王爷不是还有俸禄吗?”季晓甜说,“他们几时发俸禄?”
“俸禄?哈哈哈!”娴妃笑了起来,“原来你还惦记着卿王的俸禄啊?”
“没有俸禄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季晓甜说,“光指着卖东西那是不行的!”
那不得败光了家?
“卿王没告诉你吗?”娴妃眯了杏仁眼,“他的俸禄,早就被皇上给停了!”
“停”季晓甜脚底下一凉,这是赶上了个没钱的王爷?
“傻了?”娴妃笑起来,“所以别说你不一定能治好夜云卿,即便你能治好他,他也是个穷光蛋,你跟着他喝西北风啊?”
一时间季晓甜也有些拿捏不准了。
她还指着治好夜云卿能当个王妃娘娘,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