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低头道:“依下官的看法恐怕是!”
夜云卿的神情僵住了。
他要是往后就这么瞎了,可怎么再领兵打仗?
大玄的边疆安危,全指着他镇压呢!
苏如画也愣了,卿哥哥以后就是个瞎子了?
那她这个太皇太后赐婚的,可怎么嫁啊?
迎香悄悄拉了苏如画一把,主仆两人悄悄退出去了。
夜云卿唇角一勾,冷嗤一声。
眼睛虽然看不见,耳朵可不聋!
脚步再轻,他也听出来,苏如画溜了!
“退下吧!”夜云卿向御医挥挥手,“本王累了,先歇一歇再说吧!”
“喏!”御医躬身告退了。
旁边的李竞看到这里,也悄悄退出去了。
夜云卿听到了,却没阻拦。
他猜个八成,这家伙是请五福去了。
果然,李竞径直来了季晓甜的营帐。
季晓甜正坐在火炉旁生闷气呢。
那个男人,真是死犟!
就像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
樱桃左劝右劝,季晓甜就是不为所动。
李竞进来了,垂着头低声说:“娘娘,卿王这情况,您不能跟他一般见识的!”
“我真是被他气死了!”季晓甜红着眼睛,“你也看到了,你说,你说,我欠他的吗?”
“可不娘娘就是欠他的?”
李竞苦着脸,“是咱们卿王爷只身夜闯金营,将娘娘给救出来的,否则娘娘这会儿,得被赫连赤夜带走了!”
李竞又跟了一句,“据说赫连赤夜,十几个老婆呢!”
季晓甜:“”
“是啊大小姐,”樱桃也说,“就看卿王从金狗手里救了你,你也不能和卿王一般见识啊?更何况他眼睛坏了,呜呜呜,我看着都心疼。”
“五福娘娘,”李竞点头哈腰,“您就消消气吧,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
“我跟夜云卿还没百日呢!”季晓甜黑着小脸儿。
“娘娘,”李竞继续祈求,“您就这么铁石心肠,见死不救吗?我们卿王”
“行了行了!”
季晓甜不耐烦地向李竞摆摆手,“容我消消气吧,等我气消了,我就去给夜云卿看眼睛,省得你在这哔哔!”
“哎,那行!”李竞心里一喜,赶忙作揖,“卑职替卿王爷,多谢五福娘娘!”
“等等!”季晓甜说,“夜云卿那张嘴也跟你一样烦,我也不想听他哔哔!”
李竞心里一慌,以为季晓甜反悔了,“娘娘的意思是”
“我给他配副药,”季晓甜说,“你给他兑水里喝了,让他睡着,这样我就能安心给他看眼睛了。”
“这行!”李竞答应。
他知道他们家五福娘娘,是不会暗害了他们家卿王的。
他们这对狗男女,其实心里都还有对方。
就是两人都死鸭子,嘴硬!
可李竞是旁观者,看得倍清!
季晓甜很快配制了一副迷药交给李竞。
李竞拿着跑回夜云卿那边去了。
夜云卿还在生闷气,脸色黑黑地侧身躺在矮榻上。
“卿王,”李竞躬着身,低声说,“您睡了吗?”
“没,”夜云卿闷闷地,“睡不着。”
“那我给您倒杯水喝,”李竞说,“瞧您的嘴,都干裂了。”
“行吧!”
夜云卿坐起身,拉着脸坐在矮榻沿上。
李竞就赶忙拿迷药兑了水,端着碗递给夜云卿。
夜云卿正要喝,闻着水里有些怪味儿。
“什么味儿?”他蹙了剑眉。
“御医给配的,”李竞说,“他治不了您的眼疾,但是能配副药,先给您消消火,要不眼睛会疼得厉害。”
李竞很聪明,不敢撒别的谎,果然这个谎话夜云卿是信的。
端气碗,“咕咚!咕咚!”就将一大药水给喝了。
“您睡会儿吧,”李竞说,“等下开饭,卑职再来喊您,对了,您想吃什么呀?”
“煮牛肉,地瓜粥,烙大饼,腌萝卜。”夜云卿报菜名。
“那好唻!”李竞说,“末将这就给火房说去。”
“等等!”夜云卿说,“你刚才去找五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