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正明穿了一身便装,带着一顶帽子,拿折扇遮着脸,正在排队的人群前转来转去。
他也看出来了,大家在排队在等待诊治呢。
他要是不管不顾的插队过去,肯定不好看。
他是一国之君,不能欺压自己的百姓啊?
但是夜正明又着急见到季晓甜。
他伸长脖子往屋里看了看,希望季晓甜能看到他,将他叫进去。
可季晓甜低头忙着,压根就不往外面看一眼。
夜正明等不及了,试量着往最前边的人跟前凑。
看能不能挤进去。
“干嘛呢干嘛呢!”
站在最前边的病号没好气地说:“没见大家都拿着号排队吗?”
“那个朕我就想见见五福姑娘!”夜正明说。
“谁来不是想见五福啊?”病号冷着脸说,“见别人也不管用啊?”
旁边的便衣侍卫待要发作,被夜正明一个眼神制止了。
正这时,樱桃出来叫:“第二十一号!”
最前边的病号举着纸条说:“就是我!”
“该你了!”樱桃说。
“来了!”病号得意地向夜正明一仰头,进门去了。
夜正明一看,怪不得大家都这么有条不紊,原来是手里有号啊?
这好说啊!
夜正明立刻转了身,对身后的病号说:“你是二十二号?”
“嗯呢!”二十二号点头,“下一个就是我了,有号在手真好啊,不怕加勾的了!加勾医门圣手不给看,就得按号来!”
“那你这个号,”夜正明说,“一百两银子卖给我?”
二十二号顿时傻了。
啥?
一百两银子?
“那个”二十二号看着夜正明说,“这位官人,您刚说什么?”
“朕咳咳我是说,”夜正明拿折扇挡着脸,“你要不是急症候,你手里这二十二号,就一百两银子卖给我,你看可好?”
“好啊!”二十二号险乎跳起来,“我一年赚不了一百两银子呢,我就是有点儿拉肚子,不碍事的,那我就卖给你,我明天再来看就是了!”
夜正明就从袖子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将第二十二号的纸条换在手里。
那个病号拿着银票,大叫着“发财了”,一溜烟跑回家去了。
后面就有病人扑闪着眼睛想:这也行?
季晓甜看完了二十一号,樱桃出来门口说:“下一个,二十二号!”
夜正明就举着纸条,折扇挡着脸,进屋去了。
侍卫正要跟进去,被樱桃拦住了。
侍卫只好站在门口,伸着脖子往里张望着。
夜正明坐在诊桌前,伸出手腕搁在脉枕上。
季晓甜头也不抬,伸出纤纤玉指搭在他腕间。
寸关尺仔细听了,季晓甜微微蹙眉,“换另一只手。”
夜正明就换了另一只手放在脉枕上。
季晓甜伸指再去听脉。
“听你思虑过度,睡眠不稳,有相思症候啊!”
“神医,真乃神医啊!”夜正明说。
这声音一出来,季晓甜倏然瞪大了眼睛,举眸过来。
“夜皇哎呀那个谁!你怎么来了?”
季晓甜不敢直呼皇上,怕吓着外面的百姓,紧急时刻收了口。
然后吩咐小厮,“赶紧滴,关门,关门!”
小厮和樱桃七手八脚,扑过去将屋门关了。
外面百姓叫道:“怎么忽然关门了,神医还看不看病啊?”
季晓甜对樱桃说:“给大家说,看,继续看!只是屋里这个有传染病,需要关上门看,让大家稍安勿躁!”
樱桃就将门开了一条缝隙,将这话给大家说了。
百姓一听,也就消停下来,原来里面那个有传染病啊?
还是躲远点吧。
百姓就拿着自己的号,去旁边等待。
“五福,”夜正明放下折扇说,“你连朕得了相思之症都能看出来啊?真是不简单呐!”
“瞧皇上说的,”季晓甜有些局促地搓着手,“您的脉象已经很明显了,只是宫里哪位娘娘害您相思了,您不是直接宣她不就得了?”
“五福,”夜正明说,“朕怎么觉得,你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要是宫里的妃子害朕得了相思病,朕用得到出宫?不是在宫里就办了她吗?”
“那”季晓甜往旁边撤了撤,勉强陪着笑,“皇上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