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河水翻开巨大的水花,夜云卿仅穿着一条亵裤从水里站了起来。
双臂之上,打横抱着一个青衣少年。
少年耷拉着胳膊腿,一看就是毫无意识了。
“卿王,这”
李竞瞪大了眼睛,“这是”
“水底下捡的!”
夜云卿唇角一勾,轻描淡写。
“还有救吗?”李竞充满同情心地说,“是个年龄不大的孩子。”
“拉过马来!”夜云卿说,“她只是晕过去了,不是呛死了。”
要不是他嘴对嘴给她换气,这会儿就是呛死的了。
夜云卿往旁边啐了一口。
他这张嘴,除了吻过五福,就是吻过五福。
没想到今天会吻了这男娃儿。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背叛?
但是不能不说,刚才在水下,他情急之下,吻住她帮她换气的时候。
夜云卿顿时觉得,自己不纯洁了。
刹那间,他真想将怀里这昏死的小子扔地上去。
可又于心不忍。
那边李竞也牵马过来了,他就将季晓甜肚子朝下,搭在马背上。
这样她喝进去的水,也就控了出来。
季晓甜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五花大绑,被捆在一张椅子上。
她刚转动脑袋四下打量,身后响起一道阴恻恻的声音:“醒了?”
季晓甜一听,立刻脑袋一歪,又装晕过去。
她算听出来了。
身后那个阴恻恻的声音,就是夜云卿。
可不能给他认出来,她还想着偷偷查他的岗呢。
要是被认出来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而且还得落个巴巴跑来,向男人投怀送抱的笑柄!
这可不行,会被这狗男人看扁了的!
他还以为自己多大魅力!
切!
季晓甜心里正思绪乱涌,夜云卿的声音又冷冰冰说:“要是再不醒,就给她上刑!本王倒是想问问,这是哪里来的小奸细!尽然敢在水里摸本王?”
当然,这“小奸细”,随后也摸回去,是打算救他的。
否则他才不会救她回来!
这一声恐吓果然管用,季晓甜被迫就睁开了眼睛。
四下打量,这里应该是夜云卿的军帐。
往里面的矮榻上看去,没有女人的东西。
这家伙是真没事,还是隐藏的十分好?
哼哼!
他可是不言不语,把自己扔下二十多天了!
为了装得像,季晓甜扯开嗓子就哭:“娘啊,救”
“闭嘴!”
身侧响起低沉,却极具威严的声音:“你要是奸细,你娘来了也救不了你!”
“你、你想怎样?”季晓甜装作瑟缩地说,“我就是附近村庄放牛的,来河里洗澡,以为你溺水了,说起来我对你还是好心,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驴肝肺?”
“哼哼!”夜云卿冷笑,“要不是你那点好心,你早就淹死了!本王会带你回来?”
“”季晓甜刚要说,自己不是奸细。
帐篷门口传来高松的声音:“卿王,金国那边有奸细抓过来。”
“嗯,本王去看看!”夜云卿应声,战袍一撩,转身出了营帐。
好险!好险!
季晓甜心想在被这家伙识破之前,她得赶紧逃之夭夭。
必须得装出她对夜云卿的离开,不痛不痒的高姿态。
最好最后,让他巴巴回京城,反过来求她!
又四下打量了一遍,季晓甜发现桌上有只白瓷的茶盏。
她带着椅子挪过去,低头咬住茶盏,扔在地上。
“咣啷!”
茶盏摔成了好几瓣儿。
季晓甜将椅子连带自己,歪放倒在地上,然后磨蹭过去,摸到了一块碎瓷。
“呲呲剌剌,呲呲剌剌!”
瓷片来回划着手上的绳索,最后终于一松。
呀,两只手自由了!
季晓甜飞快地解了脚上的绳子,就想溜之大吉。
一掀军帐的门帘子,眼前地上,就看到一双黑色金丝滚边的军靴。
然后头顶上传来凉飕飕的声音:“想去哪儿呀?”
季晓甜低着头,将牙一咬:“尿急,想解手!”
“军营很大,恐怕你找不到茅厕!”
夜云卿勾唇冷声,“本王帐里有尿桶,你就在这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