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卿的顾虑被秋菊的话打消。可要如何惩治林霜儿,却又成了一个问题。她看向秋菊,有些为难的样子:“小惩大诫便好,既然你是侯府的人,这事便交由你去做吧。”赵卿卿将这个棘手的问题顺理成章地抛给了秋菊。秋菊当然乐在其中。她早就看林霜儿不顺眼了,可王爷护得紧,饶是她犯了错,府里的人也不能惩治她。如今她终于被王爷厌恶,秋菊可不能错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县主,您就放心吧,奴婢会有分寸的。”冬梅一下子就看出了两人之间的猫腻,当即说道:“县主!您远来是客,就算侯府的丫鬟犯了错,也不该您惩治,有什么过错,我们找主母说去。”话音刚落,脸上就重重挨了一个巴掌,是秋菊打的。“臭丫头!县主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冬梅捂着脸,一脸愤恨地看着秋菊,今日这梁子算是结上了!可别让她逮着机会!她必然睚眦必报!“看什么看不服气是吗那便打到你服气!”秋菊还想再打,不料身子被林霜儿狠狠一推,她险些没站稳。“秋菊姐姐,人是我撞的,跟冬梅没关系,你要惩治便冲我来!”林霜儿挡在冬梅面前,一脸无畏地看着她。动她可以,可是动了冬梅,她却是不依的!哪怕拆了一身骨头,她也要咬着牙挡在冬梅身前。不光是秋菊讶异,就连一旁看戏的赵卿卿也愣住了。这女人看似柔弱,可骨子里却有着一份神圣不可侵犯的韧劲。秋菊怒极反笑,这还是林霜儿第一次学会反抗她呢!可那又如何有县主撑腰,待会有她好受的!“行!你仗义,你要替冬梅受罚是吗那我便成全你!”说罢,又转身对赵卿卿说道:“县主,您先去忙,奴婢会有分寸的。”赵卿卿淡淡点了头,又睨了一眼林霜儿,随后便转身离去了。夜北承不在东厢院,她继续留在这也没用,还不如回前厅,陪宫清月说说话,解解闷。下了早朝,夜北承并未急着回府,他先去校场操练兵马,而后又去了一趟云霄阁,与白誉堂切磋棋艺,一直磨到了傍晚才回府。冬梅来了东厢院无数次,可依旧不见夜北承回来。直到府门外响起了马蹄声,冬梅赶紧跑了出去。刚到门口,就见夜北承自马上翻身跃下,玄武上前接过夜北承手里的缰绳,冬梅急匆匆跑到了夜北承跟前,她连礼节都顾不上,匆忙道:“王爷,霜儿她知错了,您大人有大量……”话还未说完,被夜北承烦躁的打断:“别在本王面前提她!”他满肚子火气正没地方发泄呢,哪怕在外面消磨一整日,他心中还是有气。况且,她既然知错了,就该主动来找他认错,而不是让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来替她求情!这算哪门子诚意夜北承越想越气,心中烦躁不已,径直推开冬梅就大步往东厢院去。冬梅急得手心冒汗,偏偏夜北承不肯听她说话,她正欲抬脚去追夜北承,却被玄武拦下。“王爷正在气头上,有什么事,等王爷气消了再说!”“那王爷何时消气”想着林霜儿还在受罚,冬梅心中更加着急。玄武道:“王爷的脾性大,只要你别在他面前提一些不该提的,等明日一早,或许会消。”“明日一早”冬梅傻眼了:“不行,霜儿她等不了!”冬梅想硬闯进去,奈何敌不过玄武力气大,她努力了许久,还是徒劳,只能眼巴巴看了一眼紧闭的云轩房,而后失望地转身离去。云轩房内,夜北承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怒火中烧。她胆子愈发大了,不光是认错的诚意不够,如今连字也不练了不练字也就罢了!他回来多久了,也不见她上前来伺候!看来,还是他太纵容她了,如今的她,愈发没了规矩!愈发不将他放在眼里了!夜北承越想越气,哪里还记得早上自己说过的话,更不记得是他让林霜儿往后不必再伺候他,有多远滚多远的!天雷滚滚,外面又下雨了。夜北承在屋里唤了几声林霜儿,不见她回应,他俊脸黑沉,径直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他直接来到隔壁的偏房,见屋里没点灯,夜北承脸上更加阴沉。他走到小屋门前,一脚将门踹开,冷声道:“林霜儿!今日的字为何不练”小屋内没有任何回应,空空的木床上,连张被褥都没有。夜北承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而后又再次皱作一团。“好!好得很!林霜儿!你胆子真是大得很!”此刻,夜北承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单单用难看来形容,简直堪比暴风雨!她竟然一声不响的就搬走了她就这么想从他身边逃离是吗行!亏他还为了她当众驳了母亲的颜面,要娶她做平妻!可她呢竟然一声不响的就走了!她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她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罢了,罢了!他还惦记她做什么她爱去哪去哪!他夜北承再也不会为了她,无休止的放低底线!夜北承唤来玄武,肃着一张脸问他:“本王出去了一整日,她有没有来找过本王”玄武一时有些怔愣,挠了挠脑袋,问他:“王爷说的是谁”夜北承冷了眉目,咬牙道:“林霜儿!”玄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如实道:“没有。”话音刚落,夜北承心里更气了。他特意在外逗留了整日,她竟然都不来找他看来,她的确没把他放在心上,心心念念的只有齐铭一人!“不过……”玄武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不过什么”夜北承黯淡的眸子一点点亮了起来。玄武道:“赵卿卿一大早就来找过你了,不过那时候你已经去上早朝了。”是赵卿卿找他,林霜儿没找过他。夜北承眼里的光瞬间又黯淡了下去。他心里冒火,方才竟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