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儿紧紧揪着他胸前的衣襟,拼命压抑着情绪。她有太多的话想要告诉他。这段时间,她睡不好觉,她总做噩梦,她吃不下东西,她浑身难受,还有,她真的很想见他……可是,她只要一想到,他可能还在生自己的气,她便不敢去见他了。况且,他还罚了她禁足,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只是听着那些流言蜚语,她心里难受。她有时候也会胡思乱想,在想,他是不是真的不想要自己了,是不是真的和姜婉日久生情了……后来,她只能转移注意力,什么也不去想,整日坐在窗前发呆。可即便如此,她夜里还是睡不好觉,连做梦都在期望着夜北承回来,能回来给她一个解释……可是,他怎么总也不回来,他怎么现在才回来……“霜儿不哭了,夫君真的错了。”夜北承不停的给她擦拭着眼泪,可怎么擦也擦不完。看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他是真的信了冬梅的话,以为他不在的这段日子,她每天都是以泪洗面,以至于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可他明明记得,他不过七日没有回府而已……才七日,她竟消瘦这么多……该怎么跟她解释才能让她开心呢夜北承迷茫了,他竟然没了办法。“夫君……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我了”林霜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她抬起头,看着他,一双泪眼朦胧。“怎么会,夫君怎么会不要你。”夜北承心疼坏了,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太大声。林霜儿抽噎了两下,哭声渐渐小了下去。“那……那夫君为何要罚我禁足我做错了什么”夜北承深吸了一口气。对啊,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可当初他为何就不能耐着性子与她说明原因呢回想起当日的情形,军营里出现疫症,情急之下,他将姜婉带入军营。他知道这病具有极强的传染性,一旦出现差错,便会造成巨大的后果。因此格外小心谨慎。可林霜儿却突然出现在军营外。她身子这般娇弱,若是不小心感染瘟疫怎么办……他真的吓坏了,一时间什么也顾不得解释了,还将她罚了禁足……如今细细想来,那时候他只顾着她的安危,却忽略了她的感受。他不分青红皂白将她禁足,还七日没有回府看她,她该有多难受更何况,她还听了那些不着边际的流言蜚语,任谁都会胡思乱想的吧夜北承捧着她的脸,让她直视着他,四目相对下,夜北承眼中柔情翻涌,一字一句与她道:“霜儿什么都没做错,是夫君做错了,夫君不该凶你罚你,夫君给霜儿道歉,霜儿不生气了好不好……”他的态度很诚恳,他的语气也很温柔,可林霜儿听着,心里就是难受得紧,那种悸痛的感觉一阵阵袭来,让她瞬间又红了眼眶。可她咬着唇,没再哭了,只认真的看着他,看着他眼眸里,自己的小小倒影,好似他眼里,真的只容得下她一人。“我还以为……夫君真的喜欢上别人了,不想要霜儿了……”林霜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听上去可怜极了。像只被人抛弃的小猫,在拼命寻求安全感。夜北承道:“怎么会,夫君怎么会喜欢上别人,夫君从始至终都只喜欢霜儿一个人。”他怕林霜儿不相信,便道:“霜儿若是不信,夫君发个毒誓给霜儿听。”“若有朝一日,夫君辜负了霜儿,就罚夫君不得好死,不入轮回……”“别。”林霜儿捂住夜北承的嘴,不让他再说了。“霜儿不要夫君死,这个毒誓不作数。”林霜儿一向比较忌讳这些,所以一旦涉及到夜北承的安危,她便不敢让他乱说了。夜北承道:“怎么不作数,既然都发了毒誓,当然是作数的。”林霜儿跟他较起劲来:“不作数,夫君发的这个毒誓不作数!”夜北承见她较真,便顺着她道:“好,既然霜儿说不作数,那便不作数,夫君再重新发个毒誓。”林霜儿道:“夫君别乱发誓了,我阿娘说了,举头三尺有神明,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夜北承故作认真地道:“可毒誓都发了,神明一定听见了,现在怎么办”林霜儿认真想了想,半晌才道:“那换霜儿去死,换霜儿不入轮回……”夜北承心口猛地一颤,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疼得他瞬间蹙紧了眉头。他将林霜儿紧紧拥入怀里,道:“夫君听霜儿的,这个毒誓不作数,夫君怎舍得让霜儿替夫君去死,夫君不乱发毒誓了。”夜北承是从来都不信这些的,他觉得,人定胜天,这世上根本没有鬼神一说,誓言只是玩笑话罢了。可不知为何,这些毒誓一旦涉及到林霜儿,他的心就慌了,哪怕他知道只是一句玩笑话,他也不敢去赌……见她不再说话,夜北承生怕自己解释得不够仔细,她心中还有顾虑,怕她胡思乱想,便道:“霜儿还有没有什么想问夫君的夫君解释给你听。”林霜儿想了想,便道:“夫君这几日都在军营里都忙什么”夜北承怕她担心,也不敢说得太仔细,只道:“处理一些紧要的事。”林霜儿又问:“姜姑娘能去军营,是因为她能帮上夫君吗”夜北承道:“霜儿真聪明,这一点也想到了。”林霜儿忽然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身,柔软的身子就这么毫无缝隙地贴了上去。“那夫君还要忙多久”夜北承道:“说不准,不过这个月的中秋节,夫君会回来陪霜儿一起过。”林霜儿终于笑了起来:“好,到时候我们去放莲花灯好不好”“好,霜儿喜欢就好。”夜北承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夜北承见她又不再多问了,便问:“夫君说的,霜儿都信吗需不需要夫君再解释详细些”林霜儿笑道:“信啊,只要是夫君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