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昏昏沉沉的从地上爬起身。脑袋疼得厉害,方才,她好像被人从背后打晕。刚扶着门扉站直身子,阿莲便听见屋内传来一阵打斗声。还不等她推开门看个究竟,房门忽然打开,一道身影飞身而出,而后重重摔落在地。阿莲吓得疾退了几步,她惊恐万分地看着倒在脚下的黑衣人,霎时明白了过来。这些人好像都是来刺杀聂君珩的……她抬眸看向屋内,借着皎洁的月光,隐约能看清屋内的状况。锋利的刀剑在月光下闪着寒芒。杀手数量很多,他们出手狠厉,招招要人性命。可他们到底低估了聂君珩的实力。只见聂君珩的身影快如闪电,出手比杀手更为狠辣。他没有借助任何武器,面对众多杀手围剿,他总能准确地扼住杀手命门,而后,轻描淡写地将其浑身筋骨折断。这一刻,阿莲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杀人不见血”。这种杀人手法远比一刀割喉更为残忍。虽不见血,可淤血会一点点凝聚在体内,慢慢汇聚至胸腔及五脏六腑,最后将人活活痛死……眼前的男人好似要比她想象中更为冷血残酷……阿莲站在门外,一时间也没想着去叫人。她知道,单凭这几个杀手还奈何不了他!若换做旁的姑娘,见此情形,早不知躲去了哪里。可阿莲不害怕,非但不害怕,她甚至还有些莫名的亢奋。很快,屋内的杀手全部倒地,聂君珩扼住最后一个杀手的脖子,沉声问道:“说,谁派你来的”那杀手被制住,面色惨白,却咬紧牙关,一言不发。聂君珩冷笑一声:“死士”聂君珩心里明白,他树敌虽多,可有能力培养死士的人却少之又少。朝廷上下,不过两人而已!对此,他心中已然有了猜测。只是,他十分疑惑。那件事,他做得天衣无缝,魏旭忠怎会怀疑到他身上难不成,是阿莲转念一想,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阿莲进府前,他便派人去查了她的底细。一个被魏府彻底舍弃之人,没有理由再去告发他!“你们侯爷可真是煞费苦心,培养了这么多年的死士,竟舍得葬送在我手里为了杀我,他还真是舍得下血本。”杀手面色一变,满脸震惊的看着聂君珩。他明明什么都没说,这人却好像已经知道了一切……见杀手脸色惊变,聂君珩勾唇一笑:“看来,我猜得不错,你们果真是魏旭忠那只老狐狸派来的!”“你……”杀手心头一紧,这才明白,自己是被人下了套了。魏旭忠老谋深算,却不及面前之人恐怖如斯!正当这时,一道黑影忽然从聂君珩身后站了起来。“将/军小心!”见聂君珩有危险,阿莲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挡在了聂君珩身后。可还不等那明晃晃的利刃刺入她身体,她便被一股霸道的力量击飞数远。瘦小的身子狠狠摔在地上,阿莲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在痛。聂君珩看也没看她一眼,他眼神一凛,随手掐断杀手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是握住黑衣人刺过来的刀刃。眼见暗算不成,黑衣人猛地蓄力,想要将刀刃刺入他的胸口。可手里的利刃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再也无法前进分毫。直至锋利的刀锋划破了聂君珩的掌心,鲜血涌出,沿着的手指滴落,弄脏了他那洁白的衣袖,淡漠如水的神情终是一点点龟裂。这是阿姊给他做的新衣裳,今日,是他第一次穿!他这般小心,可还是将它弄脏了!简直不可原谅!聂君珩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盯着面前的杀手,眼神中透着彻骨的寒意。杀手抬眸,不经意与他四目相对。那阴冷锐利的异瞳让他为之一颤,哪怕历经过上百场厮杀,可他还是被这样的眼神所怔住。下一瞬,聂君珩猛地用力,竟徒手将刀刃折断,他身形一动,化作一道残影,移至杀手身后,就着手中断刃,瞬间挑断了黑衣人浑身的筋骨,最后才将他一刀封喉!黑衣人直直倒地,聂君珩也丢掉了手里的利刃。手掌被割破了一道口子,他浑然不知疼痛,只是皱着眉看着被鲜血弄脏的衣裳,一脸惋惜。随后,他想到了什么,抬眸看向窗外的月色,快步走了出去。门外,阿莲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方才那一掌,聂君珩虽只用了一层力道,可还是让她折断了两根肋骨。见聂君珩出来,阿莲面色一喜,她伸手,死死揪住聂君珩的衣角,声音却气若游丝:“将/军……您没事就好……”她面色苍白如雪,嘴角还挂着血丝,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可聂君珩只是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淡漠的眼神如深不见底的寒潭,似要将人看透。“方才,谁让你擅自进屋的”他声音不辩喜怒,却透着一股寒意,莫名让人胆颤。一句话让阿莲彻底愣住。她抬眸望着他,眼神无辜又疑惑。“奴婢是见您有危险,所以才顾不得那么多……”聂君珩冷笑一声,道:“不自量力!”话落,他拂袖一挥,将衣角从阿莲手里拽了出来,抬脚便下了台阶。这时,有侍卫听见了动静,纷纷持刀走了进来。只是,所有的杀手都已经被聂君珩解决完了。为首的侍卫道:“将/军,发生了何事”聂君珩冷声道:“在我回来之前,将那些尸体全部处理掉!”侍卫拱手道:“是!”阿莲躺在地上,望着聂君珩离开的背影,整个人似被冻住,一时也忘却了身上的疼痛。她愿意为了他,舍身忘死,可这个男人却连一个怜悯的眼神都不愿留给她……阿莲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让这个男人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