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鬼差咳咳地走到廊下,刚坐定就有阵狂乱的风吹乱了他的心绪。
“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气若游丝,可风停后,落脚的却是带教鬼差和他怀抱中昏死过去的千墨。
“小丫头怎么了?龙脉呢?”
“你猜不到?”
“我应该知道什么?”
“那破龙脉,还有那怪阳间烈火全都融进了她的身体!”
“什么?”
白衣鬼差艰难起身,趔趄地奔到带教鬼差身边,一把扯住了千墨垂落的手。
“你干什么?”
“我不信。”
白衣鬼差抓着千墨的手,冰冷的手隐隐地不断有时热时寒的气流传来,他猛地松开往后一退,“这下没办法了,只能都养着了。”
“你说什么?”
带教鬼差将千墨侧靠着廊下圆柱,上前一把扯住了白衣鬼差,“都是你出的鬼主意,现在她醒不过来了。你要是没办法让她醒过来,我现在就让你灰飞烟灭!”
“鬼差大人这才是真性情呢!还以为你不会有情绪呢?你与小丫头有何过往,我这活了百年可从没见你如此上心过?”
“少废话,怎么办?”
“小丫头,我欠她情,我去叫她回来。”
白衣鬼差又抓住了千墨的手,他咬破手指还在她手上画起了奇怪的符咒。
带教鬼差上前一把抓住白衣鬼差,“你要干什么,别乱来!”
“放心,我知道分寸,一定带小丫头回来。”
白衣鬼差扯开带教鬼差,又在他自己手上画起了符咒,他画完后笃然地看向带教鬼差,“那个,我要是回不来了,你们就把我留在这的皮骨埋进龙脉里,封了山后再离开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
“危险的意思,解脱的意思。”
白衣鬼差说完,用画有符咒的手握住了千墨画有符咒的手,他撺撺地念动咒语。
紧握的两只手突然闪出一道黄光,白衣鬼差往边上一侧,歪倒在千墨边上。
带教鬼差赶紧走过去扶住两人,他盯着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猝然退去了鬼差面具。
紧皱的眉头下,一双星眸凝视着。
“白衣鬼差?”
双手托着闪着光的龙脉,龙脉之上隐隐缠绕着灼灼的阳间烈火。
千墨脚下无路地茫然走着,前面突然飘出白衣鬼差的身影。
“小丫头!”
“白衣鬼差?真的是你,这是哪?是你的梦境还是我的梦境?”
“当然是我的了,你又不出生在这个年代。”
“什么年代?”
“混乱年代。”
“什么混乱的年代?我为什么会在这?白衣鬼差,你看龙脉,我好像办错事了!”
“没事,等它养好了就没事了。”
“怎样才是养好了呢?”
“龙脉上绘出阳间烈火缠痕就是养好了。”
“要多久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小丫头,你想回去吗?”
“回去?回阳间吗?”
“是的。”
“想啊,可这里是哪?”
“我年轻时生活的年代,等我!”
白衣鬼差突然消失,千墨抱着的龙脉也不见了。
她突然就置身在了乱世的街头,不断有狂乱的车马从她身体里穿过,还有哭喊声,错乱的枪声。
混乱之际,她看到了匆忙掠过她身体的白衣鬼差。
他还是一身白衣,跟着个老人家往前冲去。
她赶紧跟上,听到老人家说道“这混乱年代,咱们这山灵地秀的地方也不免倭寇横行,拿枪的人不把人命当命,就算是通灵世家也不得不惮于火器的威慑啊。”
“爷爷一定要去吗?”
“不去不行啊,你会死,我也会死,还有很多人都会死。”
老人家说着就进了一户宅院,白衣鬼差也跟着进去了。
千墨也进去了。
她一进去就看到院中央的太师椅上坐着个腰别枪套的中年男人,他见老人家和白衣鬼差走来,面色带喜。
交谈几句后,千墨猛地一惊,她这是来了哪?
这是白衣鬼差害死孩子们的时代。
白衣鬼差的爷爷竟是本地最出名的通灵风水师。
跟他说话的是当地最大的混乱头子,他看上了瀑布对面的山,要白衣鬼差的爷爷帮他寻龙脉,他要在那龙脉上置祖坟立宅院。
“官爷,这寻龙脉的事可做,可破龙脉压龙脉会触怒山灵,会有祸事降临。老朽一家虽然通灵,可也做不得这样的事。”
“不做?”
“是做不得。”
老人家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