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驰……南驰……”
我太渴望在生命流逝的最后时刻抓住这点虚妄的美好,一遍遍去喊他的名字。
男人很有耐心地应着我:“我在,泱泱。你别怕,都过去了,你安全了。”
人死前看到的幻象果然过分美好。
我笑出了声,伸手搂住厉南驰的脖子,一字一句地交代遗言,“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我有私心。
哪怕死了,也要他永永远远地记得我。一辈子都不忘。
“嘶!”
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耳朵里一阵嗡鸣过后,清楚地听到厉南驰在训人,“会不会上药?能不能轻点?”
呃?周身的温暖越来越真实,眼前的人脸也越来越清晰。
我发现自己真的躺在厉南驰怀里!
他把我抱坐在腿上,一只大掌轻抚住我的脸,防止我乱动。有个医生模样的人在给我的额头上药。
我惊愕地瞪大双眼!
再看地上,歪七扭八地躺着那些地痞和混子。一个个捂着受伤的地方,像蛆虫般扭动着。
“醒了就开始装不认识了?”
男人磁性的声音里带着一贯的冰冷,可我从字缝里扣出那一丝宠溺来。
我嘁了一声,“我自己男人能不认识吗?”
赶忙往他怀里钻了钻,声音娇软又惊喜,“南驰,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陵城——”
“相亲”两个字在我的喉咙口打了转,我想起了自己情人的本分。
所以吐出口时就变成了“忙吗?”
“哎呀!”医生极轻地抱怨一声,因为我刚才乱动,我额头的药贴就贴歪了,医生还得重来。
“别动,乖。”厉南驰的口气虽然责怪,却是心疼我又遭一遍罪,重新贴伤口。
我乖乖地窝在他怀里,总觉得眼前的他既真实又虚幻。
双手环住他的腰,将他死死抱住,心里才踏实了一点,“你是不是想我了?”
厉南驰没吭声,只是催促医生赶紧弄好。
我本就劫后余生,情绪波动得厉害,惊惧后怕与委屈一起涌上来,眼泪说掉就掉:
“你才不想我呢,你这个大骗子,都骗我好几回了。一天到晚忙忙忙,忙着跟其他女人好去了吧?”
医生帮我处理好伤口,擦着额头的冷汗就赶紧闪人了。
厉南驰的大掌温柔地替我抚掉脸上的泪,“怎么这么爱哭?”
我吸了吸鼻子,憋屈扭头,“要你管!你忙着跟贵族后裔相亲呢,哪还会记得我啊?”
话刚出口就后悔了。
说好的走肾不走心,我不该这么情绪化。
下一秒,脸被男人的大掌给轻轻扳了回去。
他唇角噙笑地盯着我,“还知道吃醋,看来真的只是皮外伤。”
见我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他屈指来羞我的脸,“我不在,你就到处听人胡说八道?”
我怔了怔,反应过来,“你没相亲?”
他嗤笑出声,“这么怕我有别的女人?”
我很想嘴硬几句,可厉南驰才救了我,每一次我最危险的时候都是他神兵天降一般救下我。
没有跟他置气的底气,我只能老老实实地点头,“我只有你了。”
一个吻轻轻落在我的额头,“傻丫头。我哪有空相亲?谈生意呢。”
心中一阵悸动:他这是在跟我解释误会?他不想让我伤心?
“哦!”我点头应着。忙把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使劲听:嗯,心跳很稳,他真的没骗我。
“爷——”
老九的声音闯了进来,瞟了眼我和厉南驰的姿势,忙拿手挡住眼,“那几个货怎么处理?”
我都纳闷了,我俩抱得很正经啊,他挡眼是几个意思?
就见厉南驰低头问我:“还能走吗?”
我点了点头,他才小心翼翼地放我下地。仿佛我是什么绝世珍宝,需要他的小心呵护。
头还是有点晕,好在抱着厉南驰的胳膊,那股不适就没那么明显了。
暗室里。
殷泽下面的血已经止住了,他伤得不算太重,人已经被泼醒。
但被绑了起来,就在他自己选的那张不知道承载了多少无辜女性血泪的大桌上。
这次轮到他四脚大开,被分别绑在四个桌脚上。
“时小姐,时小姐……”
被看押在拐角的于晓晓奋力地想冲破厉家保镖的阻挠,这时的她已经穿上了衣服,但不太合身。
我觉得这身衣服眼熟,仔细一瞧,发现了瘫在地上缩成一团的殷小柔。
原来是于晓晓扒了她的衣服,穿到自己身上。
我看向厉南驰,“她帮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