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老太这才想起了我,面上露出一丝难得的尴尬。
但她很快褪下中指上的克什米尔蓝宝石戒指,招呼我过去:
“小泱真是个命苦的孩子,这枚戒指我找高僧开过光,就送给你戴着吧。保佑你以后平平安安的。”
厉老太出手就是大方。
足足十克拉的克什米尔蓝宝石,价值在百万美元以上。
可就是这样一颗宝石,跟她刚刚赏给贺家二房的利益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中的一毛而已。
我嫌弃地想要拒绝,可厉老太已经不管不顾地戴到了我的中指上。
只适合她那个年龄的老旧款式,她却觉得戴在我手上也很漂亮,很得意地欣赏起来:
“小泱皮肤白,戴蓝宝石真好看。”
“谢谢老太太。”我乖顺的道谢。
然后假装不经意的一挥手,那枚过大的戒指便不知道被我甩到那里去了。
贺祈年不等我开口道歉,就跳起来指责我不小心。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显示他做丈夫的威严。
我冷眼以对。
他却变本加厉,越骂越难听。
厉南驰冷嗤一声,“别人跟我说阉了的狗呲人最凶,我还不信,今天可算是见到活的了。”
他的视线不经意地从贺祈年的某处扫过,意思不言而喻。
贺祈年气得面红耳赤,“你骂谁是狗呢?”
“那指定不是你啊。”厉南驰笑得阴沉,“狗可比你强多了。”
“你——!”贺祈年刚想动手,就被他爸给按住了。
贺铭强劝道:“厉表弟的女人昨晚差点冻成冰棍,他心情不好可以理解,你别去招惹他。”
就在这时,福婶将那枚蓝宝石戒指找了回来。
话题重新回到宝石上,但被我下了脸面的厉老太不好再将那枚过大的戒指送给我。
“算了,这枚戒指我戴习惯了,还是我自己戴吧。”
厉老太一脸慈祥地望向我,嘴角甚至噙着笑意,“小泱,一会儿你去我的保险柜里挑一件你喜欢的。”
我的心中却莫名升起一阵恶寒。
紧接着我就听到她说:“我知道你最在意什么。你和祈年都领证一年多了,连婚礼都没办,是他对不住你!”
说着,她不给任何人开口的机会,就直接定下了婚期:
“年前怕是来不及了,明年的正月初七是个好日子,你俩把婚礼办了,就当是给老二媳妇冲冲喜。”
“奶奶!”贺祈年第一个跳了起来,“我不想——”
“不想娶她”几个字卡在他的喉咙口里,烫嘴一般,怎么都吐不出来。
“老太太费心了!”我就不会蠢成他那样,直接忤逆厉老太的意思。
而是笑眯眯的以退为进:
“前几天我妈还问起了这事呢。只不过凡事讲究个程序,婚礼之前,是不是应该把彩礼和嫁妆谈妥?”
上一世我彩礼婚礼什么都没要,就嫁进贺家,一心一意为贺祈年付出。
却被他们嘲笑成上赶着倒贴的便宜货。
这辈子不会那么傻了。
想娶我?该走的流程,该付的彩礼,一分都别想少。
“彩礼?你怎么还有脸要彩礼?”贺祈年不敢在厉老太面前蹦,还不敢欺负我吗?
他当即大叫起来,“我给你那一千两百万,你以为是什么钱?还有你从我这里敲诈——”
“祈年!”厉南驰突然出声,所有人骤然发现室内的气压已经低了好几分。
我心头一凛!
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已经让我能准确无误地感知厉南驰的情绪。
他生气了!非常生气!
“娶媳妇连彩礼都舍不得,你不如入赘算了。听说你一直很中意纪言姈,不如把她叫过来问问?”
厉南驰的每个字都精准地踩在贺祈年与贺铭强的雷点上。
偏偏他们还不敢反驳。
因为厉南驰真的会把纪言姈“叫”过来。叫不来,就用绑的。
最后吃不了兜着走的只能是贺铭强父子。
“给彩礼是应该的,贺家娶媳妇哪有不给彩礼的?就是婉姗娶她老公进门的时候,也是给了的。”
厉老太一副主持公道的模样,其实是想锤死婚礼这件事。
贺祈年还是不愿意!
“奶奶,我们已经给了她很多钱了。更何况她那点家底,能带多少嫁妆进门?”
贺铭强急忙打圆场,“祈年的意思是,不如等小泱怀孕了再办婚礼,喜上加喜。”
贺祈年的眼珠子滴溜一转,赶忙附和:
“是啊,奶奶。时泱的出身拿不出手,可要是她怀了我的孩子就不一样了。”
这狗东西以为我和他三叔“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