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啊。”
女孩空洞的眼神盯着面前桌子上的面包。
“好可怕啊。”
她空灵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好像轻飘飘的羽毛在空中盘旋。
“只要一想到,连面包都要被分成两类……好可怕啊。”
“一类面包必须戴着头巾;一类面包却可以自由选择戴什么。”
“一类面包要贤惠持家;一类面包要赚钱养家。”
“一类面包只被漂亮形容;一类面包被聪明、能干、优秀形容。”
“一类面包只能干细致的活儿;一类面包只能干体力活。”
“一类面包必须会做家务;一类面包只需要赚钱。”
“一类面包必须守身如玉;一类面包风流都是美德。”
“一类面包必须柔弱善良;一类面包必定优秀强大。”
“一类面包为照料另一类面包存在;一类面包认为这理所应当。”
“面包也会吃掉面包,面包也会压迫面包,面包也会歧视面包……”
“明明都是面包……”
“好可怕啊。”
女孩的头突然扭转了一百八十度,脖子狰狞地扭曲着,而长满头发的后脑勺突然咧出一张血盆大口,好似羽毛的声音里面变成了重锤,狠狠落下:
“但可怕又如何呢!面包都是要被吃掉的呀!”
古月:什么b动静。
几分钟前,古月和血梅被拉进了这个房间,然后就见这个小女孩对着桌子上的面包絮絮叨叨,再然后就是变异。
古月听出这女孩话里的深意了。
她说的两类面包,指的是女性和男性。那些话是在隐喻性别歧视和刻板印象吧。
古月能理解血梅之前说的“这个副本一直在试图逼疯逃离者”和“引起共鸣”了。
虽然如今情况已经改善了很多了,但是女性的遭遇依旧不容乐观。倒不如说,有些人——乃至大部分人的思想至今没有改变,无论男女。
“女孩子当什么缉毒警啊,多危险啊。”
“还是去当个老师比较妥当,没听说过哪个女孩儿要当缉毒警的。”
“乖,让你爸妈安心,别当那什么缉毒警了。”
“就是嘛,女孩家家的,干那种工作干什么。”
古月庆幸自己没被他们洗脑,也为更多的女性担心——这样的思想毒瘤还会危害到多少人呢?思想何时才会真正的自由?
女孩开始嗯造她面前的面包,风卷残云般炫掉一切后,她的脑袋转了回来,正常脸蛋上的眼睛用那种饥饿渴望的眼光看向血梅和古月。
血梅拿出双剑,直接朝女孩劈去。
女孩的头一扭,血盆大口像是要直接把血梅吞进去。血梅的一把剑顺着女孩的嘴角把女孩的头割开,另一把剑一旋插入了女孩的胸口。
女孩寄了。
而古月刚把枪拿出来。
这倒不是古月太慢了,是血梅太快了。血梅就像是草丛中的一只毒蛇,随时准备着攻击任何踏入她领地的敌人,一旦有人侵犯了她的领地,她就会迅速出击且一击毙命。
在八十多个副本的磨炼中,血梅让自己的心彻底冷了下来——为了生存。她并非无情,只是过去的情太深了,为了往情而冷漠,为了过去而生存下去。
或许血梅在作茧自束,但这血梅,本就是为同伴而开的。
古月默默把枪收了起来。
年少有为!
×
“假若和你们一样反应慢,那我可看不了那么多的鸟。”於颜开摊手。
青黛没理会於颜开的话,直接问道:“刚刚那是你的特异能力吗?”
当燕然四人和於颜开走出瑞安斯信达雅的房间后,一只怪物突然出现在走廊上。那只怪物或许是个病人,因为它穿着病号服,但它实在与人沾不上边。
它浑身长满了蜘蛛的绒毛,胳膊——如果那还能称之为胳膊的话——是昆虫口器的样子,散发着淡绿色的荧光,布满了橙色的斑点。下肢有四条,就像蜘蛛的腿,但是都有三节,绒毛看上去像是钢刺,毫无光泽,只剩危险。头颅的部分被一个分液漏斗取代,身体则是插着许多试管。这怪物像是化学和生物的结合体,像是制取二.氧.化.碳的实验过程,也像是生物课本上的摩尔根用来实验的果蝇。
它瞬移到了几人面前。
於颜开的右手比划了枪的手势,宛如孩童的打闹嬉戏一般把代表着枪口的指尖对准怪物,做了发射子.弹的动作。
“砰!~”
分液漏斗碎掉了。怪物也消失了。若不是那一地的碎玻璃,姜小小真有种做梦的感觉。
“是啊,这是我的特异能力,”於颜开笑着说道,右手继续比划出枪的手势,“很酷吧?”
燕然在看见怪物的那一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