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先生顿了下,直直的看向我和吕乐:“年轻人,你们老实说,进那墓室到底是想干嘛?”
“我猜你们绝不会为那口聚阴刀,恐怕另有所图!”
这老头也是个聪明人,我想如果随意敷衍肯定行不通。
既然求人办事,又涉及到犯险,总该对人有个合理的交代。
于是,我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对邹先生说道:“实不相瞒,我们确实不为那聚阴刀。”
“那你们所为何事?”
我看着邹先生问,“不知道,仙骨金篆你老有没有听说过?”
听我突然提起仙骨金篆,邹先生的脸色顿时一变,猛一拍大腿道:“原来如此!”
随后他叹了口气:“罢了,金师爷为此而丧命,我想我这把老骨头,也该是时候了!”
“这么说,你老答应了?”
邹先生点点头,“年轻人,从你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你非常人,这个忙,一来是卖蜀地镇魂师的面子,二来是敬重你背后那位高人。”
我和吕乐赶忙道谢。
可这时候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朱榜眼,却是狠狠的瞪了我和吕乐一眼。
“师父,你老人家曾经说过,若是再出山,必会引至杀身之祸,平时看风水都是由徒儿代劳,这一次……”
朱榜眼说到这里的时候,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愤怒的瞪着我和吕乐。
“你是怕我会遭遇不测?”
邹先生摆了摆手:“人的命数虽然可以改变,但不过也是凡尘一舸,终有一天会漂到岸边,我这次出山,可以说是一个机缘,祸福都不重要!”
我听邹先生说的好像生离死别似的,连忙对朱榜眼说:“朱大哥,你请放心,我一定保证邹先生平平安安的回来!”
朱榜眼还是不放心,在旁顿了一会儿,请求陪同一起。
不过,却被邹先生拒绝了。
邹先生让朱榜眼好生在家待着,之后就同我们出了院子。
赶回村里,天已经黑了。
吕乐让苗老爹弄几个好菜,说要同邹先生喝几杯。
酒和菜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买好,苗老爹这人很实在,让我们先坐一会儿,菜随后就上桌。
见我们把邹先生请了过来,又听闻聚阴刀和墓地的事,段若雪很是高兴,当即说要露一手,做两样拿手好菜替邹先生接风洗尘。
随后她就和王灵儿去了后厨,我和吕乐陪邹先生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邹先生也是好酒之人,说自己平生只有三大爱好,第一是替人看风水,第二是身上的那袋水烟,第三就是桌上的这口酒。
他说,人的一生生来短暂,及时行乐方才不虚度此生。
我见这老头也是个爽快人,当即敬了他两杯,结果等菜端上桌,买来的两瓶白酒,已经喝掉一大半。
席间邹先生再次谈起墓室的事,王灵儿问他,是不是真没有路再进去?
邹先生一抹嘴,“自古修墓者,尤其这种大墓,开墓的匠人都会暗中替自己留下一条逃生的密道。”
他说,这在修墓一行里,是不成文的规矩。
历来为防盗墓,修墓地的匠人肯定是有进无出,甚至连同抬棺材出殡的人,除开墓主的亲信家属外,其余的人统统都要一起殉葬。
邹先生说,他爷爷当年之所以能够幸免于难,完全是仗着自己手里握有保命符。
这个保命符,其实说起来也只是吓唬人的手段,就是一句话:能定风水,自然也能破风水。
墓主家属,听到这句话自然心里就会忌惮三分,风水先生因此也能逃过一劫。
可那些修墓的工匠就没这么幸运了,不过有那么一句话叫,你有张良记我有过墙梯,他们自然知道自己可能有进无出。
于是在修墓的时候,就会偷偷给自己暗中修一条密道。
邹先生说,只要能找到这条密道,要进那墓室也容易。
段若雪问他,墓室的大体位置能够通过风水位计算出来,工匠逃生的密道,有没有办法找出来?
这个问题好像把邹先生难住了,顿了好久,他才摆手说:“密道的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邹先生说,难就难在大家都是外行人,对于工程之事,一窍不通。
哪里开密道能够掩人耳目,让当事人发现不了,这需要工匠们的经验。
而不难,恰恰也是针对这一点说的,他说我们之中并无擅长盗墓之人,不然不靠密道,也能进墓。
另外就是,如果能找到活下来的工匠后人,事情也很容易解决。
我听到这儿,心中不免犯起难来,邹先生确实精于风水,可他并不擅长挖坟掘墓。
即便确定墓道口,我们几人能准确无误的找对位置,一发入魂吗?
答案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