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可以得到最好的结果吗?
别国的国歌响起,大奖赛总决赛的女单冠军,是她的好朋友浅田真央。她站在浅田真央一侧低矮的台阶上,苦笑着捏着自己那枚黄铜色的奖牌。
为什么呢?
浅田真央总分196.80,第二名的美国选手瓦格纳尔总分181.93。她因为脚伤的原因,自由滑出现失误,总分180.81,比第四名的铃木明子仅仅只是高了0.04分。
又是第三名啊。
先前两次分站比赛,她第一次第四,第二次是日本站分站冠军。她以为,多少决赛会有些不一样。
她扯起嘴角,冲着浅田真央鼓掌。相比之下,对方就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意。但眉眼间止不住的雀跃,在看到万俟泱的表情后稍稍一怔。
浅田真央没有什么犹豫,张开双臂。她们两隔着领奖台的高度,给了彼此一个拥抱。
“恭喜。”
她压下心里的难过,真情实意地拍了拍浅田真央的后背。浅田就是一个很棒的花滑女单运动员,她值得一个冠军,也值得她送上这短短两个字。
万俟泱大概是知道自己的笑有多牵强,但还是努力拿出最好看的表情。
“加油,你已经很棒了。”
是啊。
她已经很棒了。
能听出来浅田真央这句话没有别的意思,不是嘲讽她的实力只值第三,也不是得了冠军之后高高在上轻飘飘的一句话。而是同样真诚的鼓励,她心里,万俟泱真的是一个优秀的花滑女单,她强有力的劲敌,值得尊重的对手。
“阿里嘎多。”
虽然她听得最多的,就是这样的话。
和娜塔莉亚,Brian以及羽生结弦走在一起,她仰头看向已经暗下来的天空,恍惚想起不久前的日本站那天。
那天自己是分站冠军,登上了最高领奖台。明明先前自己也登上去过,但那一次,她总觉得恍若隔世。拿着鲜花,听着耳边的人们欢呼,她笑容灿烂,注视着五星红旗缓缓升高。
在看台上找到了朝自己挥手的纱绫姐姐。当晚,跟羽生一家四个人吃了一顿饭,纱绫姐姐一直在跟她说话,说的多到羽生结弦一脸委屈地扯着她的衣角,控诉她是不是更爱姐姐。
“去去去,我跟优酱说话,女孩子的话题,你别来插嘴。”
万俟泱看着羽生纱绫怼羽生结弦,笑到不能自己。边上的由美阿姨和父亲羽生秀利看着三个孩子,笑意更深。
席间最好吃的,她觉得就是仙台最有名的牛舌。还有那个餐后甜点,柔顺的抹茶冰激凌带着一点点淡淡的苦味,中和了混合着白巧克力的甜腻。舌尖上的冰凉,能在仍然留有余温的深秋,带来内心的沁润。
还有第二天的正午艳阳,那间不大的神社前,三三两两的情侣、朋友,大多说话带着宫城独有的口音。在两个咬耳朵的女孩面前,他们俩一起挂上了一个许愿牌。身边的男孩虔诚地闭着眼睛,手掌合十,喃喃细语。
她很喜欢看到羽生结弦认真的样子,那双闭上的眼睛,能清晰可见长而浓密的睫毛。
“yuzu。”
挂在许多牌子中的许愿牌,在日语之外,是她用中文留下的句子。她仰着头,突然开口。等到男孩看向自己,她也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
万俟泱主动牵住了羽生结弦的手,手指间缠绕相交,最终她的手还是被男孩握在手里。她个子不高,手指长度比例很好,但也掩盖不了她手小的事实。
她有额外的心思用手指尖按了按羽生结弦粗粝的指节,被他的手指按住做弄的自己,她绽放了笑意:“要一直在一起。”
“当然。”他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笑弯了眼睛,“最喜欢了,泱泱。”
他每次用中文叫她的名字,都好像压在喉咙深处的声音,在舌尖打了个转,才暧昧不清地从唇齿间流出。万俟泱能感觉到自己心间上轻颤,随着阳光洒落满身,心中越发温热。
“我也是。”她用中文说着,“最喜欢羽生结弦了。”
这句话,男孩听得懂。
两人都带着口罩,说话声音平添闷闷的感觉。但能看出两人都在笑着,弯弯的眼睛里,是满含情谊的笑意。
在神社似乎有人认出了他们,但两人也没有在意,大部分时间都相握的双手也没有松开。按照时间来算,他们已经在一起两个多月了。
是已然可以坦然接受幼驯染到情侣关系转变的时间,已然可以熟练又习惯地牵手,拥抱的时间。
从神社离开,两人准备去看日落。一路爬上青山山顶,运动员的体质在这种时候就显出优势。他们在山顶上找好一个合适的位置时,在有些萧瑟的风中,看见了一场静谧又绚烂的的晚霞。
那天的落日,比今天好看的多。
“yuzu。”
她伸手拽住身前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