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扯下遮羞布
一位精神抖擞的白胡子老者被几位耆老簇拥，几个人都黑着一张脸。
为首的老者凌厉的扫了一眼正位上的陆老夫人。
陆老夫人大惊失色。
“赵氏，此人是谁？”赵族长指着端着茶盏准备跪下敬茶的赵如意。
“那为何父亲要用一年的俸禄为她改姓入了京籍呢？不打算入族谱，却花银子改籍书，这又是为何？是怕谁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吗？”
安州赵氏乃望族，出过两任辅宰，陆老夫人的父亲曾任中书令。
“陆大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夏姜莲惊愕，这个她可不知道啊。
虽说在她新婚之日闹这么一出有点不吉利，但如果能拔除侯爷心中所爱，她也十分乐意。
他立刻站起来走上前，拱手客气道：“赵族长，今日乃本侯新婚大喜之日，若好好的喝杯喜酒，本侯欢迎至极，好酒好菜招待各位。但若是来搞事的……”
“什么意思？难道赵如意不是你们赵家的人？”一脸疑惑的陆家族长忍不住站了出来。
陆善渊已经明白来者不善，他若再不行动，陆家的脸真的就没了。
陆老夫人整个人一下弹了起来，忙疾步上前陪笑脸：“族长，您怎么来了？”
“啊？赵如意如不是赵氏族人，那又是什么来头啊？”
“怎么？陆侯爷这是仗着身份压我赵氏族人了吗？我赵氏虽然不比你如今侯府地位，可也出过辅宰的！”
长吸口气，稳了心神：“她身世可怜，父母双亡，夫君病逝，独自拖着一双儿女来京投奔亲眷，谁知亲眷不见踪影，正好我遇上，看她母子三人可怜，便认为干侄女，并不打算正式入族谱，故未报于族中知晓。”
完了！
夏姜莲也惊讶的站了起来。
“陆老夫人真善良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阿弥陀佛。”谢老夫人双手合十。
“赵氏，回答吾的话，她是谁？”赵族长见陆老夫人故意左右而言他，毫不客气的单刀直入。
赵如意白着一张脸呆立，手中的茶盏掉在地上，瓷片碎了一地，滚烫的茶水四溅，脏了绣了金线的艳红裙子。
赵如意也呆住了，紧张的看向陆善渊。
虽然在座的高官贵妇都不认得来人，但听陆老夫人对他的称呼和恭敬程度，都已想到是赵家族长。
赵族长冷哼：“哈，陆侯好大的威风。我赵氏管不到陆氏，但赵蔺仪违反族规，妄图以野种冒充我赵氏族人，在京城招摇撞骗，乱我赵氏纲常，给赵氏族人抹黑，依照我赵氏族规，今日，我要将赵蔺仪和这位赵如意带回族中严加审问。”
这可太惊喜了啊。
陆菀坐得稳稳的，眼神朝着几位耆老身后看了一眼。
“重要的是如不是赵家人，陆老夫人欺上瞒下又为何？”
“侯爷，问清楚便好。不管如何，如意妹妹还是陆府的人不是吗。”夏姜莲也走了过来，柔声劝道。
陆菀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张黄色的纸，在空中一扬：“籍书可说明一切……”
能做赵氏族长的人都不是吃素的，在族规面前，皇帝都不便插手。
“她……的确不是赵家人。”陆善渊看一眼母亲。
可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能毁了儿子，没了侯爷儿子，她也就什么都不是了。
在大喜之日一群人气势汹汹的闯进来，很不正常啊。
……！
陆菀的话如冷水泼进滚油锅，整个大厅瞬间喧沸。
陆老夫人当下黑了脸，竟拿她当枪使。
席间顿时安静。
正厅中静谧一瞬后，反应过来的人群中浮起细细密密的议论声。
“谁知道啊，说不定是假的。”
原来，陆菀和她说不必在意这位平妻，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陆菀挑眉，看向祖母。
这也太突然了。
“他们是祖母的族长和族中耆老，不可能无缘无故从安州到汴京城。不妨有话就听下，有事就解决，免得搅了今日您新婚大喜不是？”
全场一片哗然。
“怎么？有什么要瞒着我们，所以害怕我们来吗？”赵族长的口气不善。
陆善渊当然不想听他们说什么，更不敢让他们说什么，可陆菀的话他要怎么反驳。
在一片哗然中，一咬牙。
“原来如此，那就不该为难陆老夫人了。”文信侯夫人也附和道。
言下之意，如意还是可以成为侯府平妻。
赵氏乃隔辈关系，又远在安州，没请他们和正常。但陆家族长和有头有脸的族老们自然要请的。
陆菀嗤笑一声。
陆菀上前，温和直视盛怒的陆善渊：“父亲，覆巢之下无完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