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正粗哑的声音传来,有人偷偷的吸了一口气。
于佳心里嘀咕起来,不就是十军棍?有这么夸张吗?
直到被两个卫兵粗鲁的拉到营帐外看清军棍,她心里才传来了隐隐的不安感。
火光下行刑士兵手里的军棍差不多有一米长,大概有三指粗,上面还有残留的血迹,已经成了黑褐色。
旁边的董大被绑在长条凳上,他对于佳挤眉弄眼的,“小子,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
行刑的士兵把军棍高高的举起,却轻轻的落下,董大夸张的大声喊了起来。
这时于佳已经被绑了起来,嘴里还被塞上了腥臭的口巾,她还想转头看董大的情况,就被一棍子打蒙了。
剧痛突然从屁股传到了大脑,于佳觉得自己的头皮发麻,都快要炸开了。
还没等她消化这棍子的疼,下一棍子就落了下来。
军棍与皮肉相互碰撞发出的闷响声一下一下的刺激着于佳,她的手死死的扣住长条凳,咬紧牙关,排山倒海的疼痛不断的传来。
洪水决堤,终是抵抗不住,她不得不随波逐流,还没有打够十军棍,于佳就晕了过去。
“你们说这小子不会醒不过来了吧?”
“是啊,才刚来两天就被打死了,真是可怜!”
“可怜什么?谁让他惹董大了,他可是队正的小舅子,这小子还这么没眼色的去得罪人!”
于佳的脑子嗡嗡的,听着旁边的聒噪声,她只觉心中烦闷的紧。
想出声阻止,发觉嗓子干哑,根本发不出声音。
见于佳嘤咛了一声,有人惊喜出声。
“二柱,你醒了?”
于佳缓缓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憨厚的笑脸。
这是刚来的时候一块换衣服的新兵,于佳记得他叫狗剩。
狗剩慌忙拿来了军用水袋,不由分说就往于佳嘴里灌去。
喝水之后于佳只觉得有人用钝刀喇她的嗓子一样,难受的咽一下都得靠意志力。
缓了好大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发现自己趴在通铺上。
狗剩坐在了地上,仰头看着她,“二柱,你都昏迷一天了,我还以为你过不来了!”
“咱们火长偷偷给我一瓶伤药,我给你抹了抹,幸亏没发烧,要不然。。。”
后面狗剩在说什么,于佳听的不甚清楚,只听到了「我给你抹了抹」。
“你。。。你给我上的药?”于佳按捺住狂跳的心脏,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倒是不在意什么男女之别,就怕被人知道她是女人!
这要是被军营知道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被逐出军营事小,要是再受罚她可是顶不住。
到时候林居安没找到,自己还搭了条小命进去那就忒窝囊了!
“对啊,我给你上的药!”狗剩见其他人走远,神秘兮兮的在于佳耳边说道。
“别人生怕惹上麻烦,不愿意给你上药,还是我偷偷给你抹的,我仗义吧!”
“以后有好吃的了,你小子得紧着我!”
于佳高悬的心总算是落到了实处。
“放心,以后有我的肉吃,就绝对不会让你喝汤!”
听见于佳这样说,狗剩咧开嘴笑了起来,他舔了一下嘴唇从地上站了起来。
“得嘞,就冲你这句话,以后哇,我就偷偷的给你拿窝窝头吃!”
于佳不再说话,在这里他们这些小兵的命不算命,狗剩说铁蛋的尸体用草席一裹就被扔进了乱葬岗。
于佳被打之后扔在通铺自生自灭没人管。
幸好现在天气还不热,没有发炎,要是发炎再引起发烧那她必死无疑。
此后的日子狗剩除了日常训练,就去军医营那里偷偷的拾些治伤的药渣。
于佳在拳馆经常遇到受伤的状况,对皮外伤治疗很有经验。
狗剩偷回的药渣她还要进行筛选,能用的不多。
差不多一个月,于佳才勉强能下床。
下床之后她就被重新分到了新兵营继续训练。
看见于佳进训练场,董大像是遇见了鬼一样,“瞧瞧这是谁?真是命大,活了下来!”
于佳充耳未闻,她缠着手腕上的绷带,做着热身活动。
见于佳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董大瞬间火大。
“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滋味怎么样?”
他用手拍着于佳的脸,一脸的阴笑,“以后啊,就乖乖的听话,爷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发觉到手上的细腻,他仿佛不相信一般,再次看向了于佳。
眼前的少年把头发绑起,光洁的脸蛋和额头露了出来。
在阳光照射下她的面色白嫩,眼波流转,看起来别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