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橘黄色灯光照耀的屋子内。江炎身形呈透明状漂浮,周身被一种无法言状的力量限制、保护。他低着头,一边思索着男子话语中的“道境”之意,发散思绪,试图将之解析成更多知识,一边分出心神继续关注这里接下来的发展。到了现在,江炎已隐约摸索到所处地方的一些特点,也了解到自身所处的状态,大致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时间平缓流逝,那件由中年男子异变而成艳红长袍只是静止悬浮,没有发出别的事情,让江炎无法分析它的状态。“这是什么?这又算什么?难道这人所修,非是正统的武道之路,而是旁门以物证道之法?”想到这里,他的视线再次投向那血腥长袍,只觉有抹冷酷、漠然的凶厉气机似透过时光传递而来,这让他双目刺痛,脑袋轰鸣。江炎连忙闭了闭眼,低声自语道:“这样都能伤我,真是可怕。”接着,他又补充了句:“只是,修炼这般邪恶的功法,当真不怕走火入魔吗?刚刚接触之下,我都觉得这是一尊怪异,而不是一位人族强者物化……”然而,话未说完,场中就有新的变化发生:大量的、血色的、粘稠的液体自艳丽长袍滴落,先是将整个房间的地面覆盖,随之就顺着屋门流出,涌向外界。这些恶心的液体仿若无尽,一刻不停的自血腥长袍上渗出,而随着时间流逝,这粘稠液体上渐渐长起短粗红毛,在红毛顶端,是一个个常人大小的头颅摇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神情惨然且绝望。“这……”见到这惨烈一幕,江炎先是一怔,随即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他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看向血色长袍的眸子变得锐利。最后,他以一种异于寻常,更显低沉的嗓音确认道:“怪异!”这个时候,血色长袍内部阴影处,一抹艳红事物悄然浮现,这是一对眼睛,冷漠不带任何情感的眼睛。唰!这对眼睛甫一睁开,就齐齐转动,看向前方虚空,那里空无一物,却是江炎实际所在。被这对异常冷酷的眼睛盯上,江炎直接生出某种错觉,仿若整个人坠入冰窟,身体开始变的僵硬,甚至思维都变得迟缓。“它……发现……我了?”情况紧急,江炎甚至来不及思索为何会被发现,为何会受到袭击,就下意识的做出动作。他眸光变得深邃,变的平静,放佛广袤无垠,潜流暗藏的深蓝大海。刹那之间,道道无形有质的波动自其周身鼓荡而动,只是这动作不快,慢吞吞的,显得有气无力。但即便这样,江炎也感觉到了某种“温暖”,感觉到已经恢复了对自身的部分掌控。而趁着这个间隙,他右掌轻合,就想把“红剑”取出。面对这未知的危险,江炎并不介意消耗一次底牌的力量,相比于自身安全,些许手段的损失,并不算什么。只是。随着他手掌握紧,依旧空空,江吱吱赠与他的“红剑”并未真的出现。“这……”江炎愣了一下,但来不及多想,就在此向前一抓,将一把闪烁着黄金光泽大长剑自虚空一点点拽出。随着这把长剑浮现,灼热至极的高温倏然散发,将他的身影都蒸的扭曲。“斩!”一声轻叱,江炎高举长剑,直接劈下,至阳之力随之如江流卷下,袭向隐藏在红色长袍下那对眼睛。无声无声间,血色长袍上有点点金光侵染,这金光随即扩大,膨胀成一团剧烈燃烧的火焰,放佛下一刻就会将这奇异事物燃烧成灰。但这只是表象,在江炎的近乎凝固的眸光映照中,大日金光根本没有影响到血色长袍,没有给它造成一点儿伤害。二者之间,仿若存在一层无法看到,无法感触,却实际存在的介质,它的存在,阻隔了之前中年男子的感知,没让江炎被发现。但现在,它同样让江炎的攻击无法落下。“难道只有强横至极的恐怖力量才能穿透这层介质,影响到另一面。那样的话,对方能够伤害到我,岂不是代表着,这是一尊具备恐怖秘力的怪异,如果不是处于现在这个状态,而是现实,它看我一眼,我是不是就死掉了。”这个答案江炎无法真的确认,却近乎直觉的相信。他忽的反应过来:“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只能被动承受攻击?”就在这时,随着粘稠“地毯”上的头颅越发密集,猩红袍子颜色更加鲜明,而其昏暗内部,则又多了一对眼睛。两对,四只。嗡~顷刻间,江炎就被一道道疯狂残忍的吼叫声笼罩,恍惚之间,他只感觉脑袋被一根根细长钢针抵住,并逐步深入。这种痛苦,仿若脑裂。“啊!”下一刻,他再也无法承受这种痛苦,眼前显出无数道影子,并一个个崩散,最终成了什么都没有的黑暗。…………“啊!”江炎一声闷哼,猛的从床榻上滚落在地,撞翻屋中桌椅,桌上的茶壶、茶杯也滚落在地上,或完好或碎裂,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