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禁林深处。
一连几天,海格都跟着邓布利多教授在禁林里寻找独角兽。海格周五的课不得不请假了,他们吃饭睡觉都在禁林里解决,生怕错过了独角兽的踪迹。
坦白说,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得到独角兽的祝福,前提是它们不排斥寻求祝福的人,愿意主动靠近。但独角兽不爱接触人类,尤其是男巫,海格自己还有巨人血统。每每他们靠近,独角兽便受惊般远离了。
此外,马人们有时候会远远看着他们,他们视禁林为自己的领地,能够容忍他们一直在这里走来走去,只因为还有一个邓布利多。
这两天邓布利多教授一直维持着小菲妮的魔力平衡,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海格跟着邓布利多,总觉得他根本没有来的必要。
“我认为我根本没有帮上您的忙,先生。”海格抱着菲妮克丝,沮丧地说。“您的凤凰都比我有用,它多次为我们指引了方向。”
“那你可就低估你自己了,海格。”邓布利多温和地说,“难道阿拉戈克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才派它的孩子们帮忙寻找独角兽吗?它们传回了很多消息,你之后可要好好感谢它。”
“当然,我是说……”海格语无伦次地咕哝着。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成为新教授的感觉如何?你有好好教导你的学生吗?”
“……这一直是我期望的。只是,我可能不太适合这份工作。我不像您那么博学,除了哈利他们,大概没人喜欢我的课。”
“你错了,海格。没有人天生适合哪份工作。我拥有很多知识,可我依然会犯错。如何做一名老师,我和你一样,也在探索的道路上。”
海格显得很惊讶。“您怎么会犯错呢?”
“有些错误,也许连我自己都难以察觉。”邓布利多对此一带而过,“但我还是在这一行干了几十年,还准备继续干下去。海格,如果你想做好这份工作,除了动物们,你还得考虑学生的想法。”
海格努力思考着邓布利多教授的话。老人则看向了他怀里的小女巫。
“她需要补充一些能量了。”邓布利多边说边收了水球,把放在菲妮唇前的鳃囊草取出放回袋子里。“海格,把西弗勒斯给我们的药剂拿出来。”
“好的,先生。”海格把手伸进他的鹿皮口袋,小心地取出一管营养剂递给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就着海格扶人的角度,抬起菲妮克丝的脖子,把药剂慢慢喂入。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
陷入长久昏迷的菲妮对外界一无所知。因为邓布利多一直转移她体内超出的魔力,女巫看起来只是睡着了。她均匀绵长地呼吐气息,因为流入喉咙的冰冷液体,不时发出不适抗拒的咕噜声。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响起。邓布利多注意到海格惊喜的眼神,稳稳地放下药剂,回头看去。
来者正是他们此行的目标:一匹形体纤长的独角兽。大约是快成年了,它银白色的滑亮皮毛仿佛笼罩着月光,只耳尖一点还带着金色。海格屏住呼吸,不敢惊扰了这只美丽的生物。
邓布利多没有过多的动作。这只独角兽似乎没有避开他们的意思。他保持着回身看的姿势,试探着接触独角兽:“你是来这里散步的吗?你的家长呢?”
独角兽又向前走了一步,它轻轻地鸣叫,啼声哀柔。邓布利多叹息道:“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那么,你是特地来找我们的吗?”
海格紧张地看着独角兽越走越近,邓布利多先生似乎能听懂它想表达什么。独角兽走近了,海格很少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一只活着的独角兽:它纯白色的睫毛又密又长,垂下来遮掩住一半蔚蓝通透的瞳孔。那双眼睛如此美丽,如同月光下熠熠生辉的宝石。
而此刻,那双眼睛透露出那么人性化的伤感——或许邓布利多教授不是会独角兽的语言,只是看懂了它想传达的感情。
海格一时忘了呼吸。他看着独角兽轻轻把头探过来,温柔地用长长的额角,触碰自己怀中女孩苍白的脸颊。
这、这是愿意祝福的意思吗?海格不确定地看着邓布利多教授。老人安静地注视独角兽的动作,一点不想打扰它。海格也只好冷静下来,按耐着心里不断攀升的期待感。
独角兽收回了脑袋,它缓缓地后撤几步,回眸看看邓布利多和海格,然后轻盈地向前跃去。邓布利多收起手里的药剂,示意海格跟上。
他们穿过络绎不绝的灌木和荆棘,沿着银波闪烁的河流和月影花丛向上,来到一处三人合抱粗的红橡树前。独角兽停下脚步,回头朝他们扬了扬头颅。
邓布利多教授两人停下脚步,看独角兽探头没入橡树中心处的树洞。没一会儿,它衔着一个布包迈步而出。
海格困惑地看着独角兽走近,对方解开了布包,将一件巫师斗篷取了出来。海格赶紧配合地弯身,伸出粗壮的臂弯把菲妮克丝露出来。
独角兽用嘴轻轻抖开斗篷,把它盖在菲妮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