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甜品,快赶上宴席的规格。
她的手被纱布包了一圈,勉强能拿勺子吃饭,动筷子不方便。
李秉初坐在她身边,给她夹菜。
云黎手已经这样,她也就不逞强。
今日大菜是那条红烧鱼,做的酸甜口,一整条。
李秉初剔了一小碗鱼肉,把碗递到云黎面前。
云黎低头。
她看到这碗鱼肉被剔得很干净,甚至——
一根小刺都不见。
没有谁会无故照顾一个人照顾得如此细致,细心的云黎完全能够感觉到他的每一样用心。
这种坐立难安的心情再次不可控制的翻涌。
云黎没有动这碗鱼肉。
“不喜欢?”李秉初转头看过来。
云黎摇头。
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很大的勇气,看向他问:“我有个问题......能问吗?”
李秉初:“什么?”
窗外的铃兰在她心上微微摇晃,从刚刚受伤起就在她心上盘桓的念头,终于被她忐忑的问出来。
“我觉得......您对我......似乎好得过分了。”
“您是不是......”
云黎这样心思敏感的人,她太能轻易察觉别人对她的好,她难过或窘迫时李秉初总在她身边,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总给予无声却强大的安慰。
用和她结婚这样的筹码来帮她争夺云氏,多次笃定的告诉她,不会帮别人,会站在她这边。
这些是明面上的,更别提还有更多数不清的细节。
主动帮她修改论文,生日那天送她那套东阳的刻刀,后来她才得知是出自大师手下的珍品,更别提定制,全世界只此一套,朋友圈那个视频,似乎是仅她可见,还有“云上客”,他提起是他特意改的名字......
最让她心惊的是她受伤时他的反应。
云黎无法把他那样自觉流露的反应也归结于长辈对她的照拂,没有哪个长辈会这样细心地对晚辈进行照拂。
好得几乎能让人心软了。
越想越让她心颤。
她没办法真的问出那个问题,这对她来说太别扭,奇怪得难以言说。
特别他们现在,还多了一层如此暧昧的“夫妻”关系。
空气似乎在此刻停滞,变得粘稠,李秉初眸光明显顿了片刻,他眼皮微压,沉默的看向云黎时,她垂在身侧的左手不由握紧。
他声音哑了几分,语气却很笃定:“是。”
一如既往令人信服的语气。
云黎僵住。
过于坦荡的承认,她始料未及。
她那瞬间甚至看到了他眼里外露的情绪。
没有问出的两个字即使不明说也不用再怀疑,震惊之下,她那片刻几乎失去了语言能力。
她也无法去思考,为什么是她。
她这样不太出众的人。
而且李秉初这样的人,竟然也会喜欢人吗?
此时他身上淡淡的铃兰香若有若无的传到她鼻腔,在她无意识屏住的呼吸下,他的味道无孔不入,直到他用他深邃的目光盯住她,眼睛里的某种侵略和强势不再掩饰。
他还没想好怎么和她捅破这层窗户纸,已经被她发现。
他不想吓到她。
云黎喉头像被哽住,她不知道能说什么。
“结婚这件事,是我的私心。”他语气平静低沉,并不惧于承认,而后打量云黎的神色,顿了顿,他声音更低的询问。
“云黎,如果我拿这件事来试探你的底线——”
“你会认为我很卑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