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华冷笑一声:“阶级?你一个懒驴上磨屎尿多的小犊子,都快赶上二溜子了,今天我不把你的阶级打平了,我就不是你妈。”
唐大山也暗自摇头,这个时候是万万不敢求情的。
唐河赶紧叫道:“母后再息怒,儿臣还有话要说!”
“今天你就是叫我太后老佛爷都不好使!”李淑华说着,虚抽一下鸡毛掸子。
掸子上已经没有几根鸡毛了,完全就是一根儿姆指粗,两尺长,打人贼疼的竹棍子。
“老黄刚给我捎了信,找了一个路子,有人大量收野猪,囫囵个的净膛猪,三毛钱一斤,要求就是尽快,短时间我能挣一两千不成问题!”
李淑华举起了鸡毛掸子停住了,是种地,还是去挣一两千块,还用想吗?
这年头,就算是在大东北这地方,农民种地也就混个温饱,交了公粮之后根本见不着钱,不拉饥荒就算好日子了,往后也一样。
李淑华狐疑地说:“啥时候的事儿?我咋不知道?”
“杜立秋去镇里了,他说的。”
“立秋啊,唉,这小王八蛋,你……”
李淑华欲言又止,有些事情,是瞒都瞒不住的,只是不好多说而已。
“我现在就去收拾他,带他进山打猎,省得他一天到晚瞎寻思!”
“不是围了好几次猎了吗?还能打着野猪不?”
“能啊,围猎是以村镇为中心的,山里的林场、伐区那边有的是,连梅花鹿我都打回来了。”
唐河说完,放下小妹,威胁地瞪了她一眼就要走。
结果唐丽哇地一下就哭了,“妈,我哥刚才说回头要打死我!”
唐河差点一个跟头扎在地上,扭头怒道:“我没有!”
唐丽一边哭一边说:“我都背叛了我的阶级啊!还用得着在这事儿上撒谎吗?”
唐河一听完了,这女孩子是真的不讲理啊,报复心是真强啊,大的小的都一样。
唐河撒腿就跑,鸡毛掸子远远地砸在他后背上,唐河想把这打人贼疼的鸡毛掸子踹了,可是转念一想不行,要是换成树条子,或是直接掐大腿里,那不是更疼了吗。
唐河和杜立秋拎着两只野鸡一只雪兔到了老常太太家,一推门,就见小虫正光着膀子盘坐在坑上,老常太太坐在她的身后,嘴里还叼着三柱香。
小虫儿一扭头,憨憨的一张脸看起来挺端正的,眼距还宽,但是一看那眼神,就是挺欢喜的样子。
虽说小虫儿是个唐氏儿,用农村话来说就是傻子,守村人,可人家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姑娘啊,这还光着膀子呢。
唐河赶紧转身就走,老常太太叼着三柱香,含糊地说:“你俩馁个也不是童身,还都是大仙儿清风都绕路走的货,躲个啥!”
老常太太说着起身,从嘴里把三柱烧了大半的香取了下来递给唐河:“帮个忙,给奉个香吧,你看这纹的咋样?”
唐河看着小虫儿的后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真是……真是太壮观,太美了啊!
上次老常太太问给小虫儿文点啥压压薄命,他开玩笑地说九龙拉棺,没想到这老太太居然还当真了,居然真的给纹了九龙拉棺。
关键是这纹身的手艺,比后世那些专业的纹身师都要牛逼啊。
九条汉龙,狞狰凶恶又透着煌煌的大气,铁链延伸到虚空中,拖出大半个棺材来,四周用虚青的颜料渐渐淡化,透着一股子神秘而又苍凉的气息。
“常奶,啥也不说了,真是好手艺!”唐河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来。
“是人家一中的美术老师画得好,人家可是春城艺术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呢。”
这年头论高等教育资源,特别是理工类,还真没哪个地方能比得上东北,京城也不行,哪怕最那啥的那些年,它也没断过档,有太多的地方,可以安置保护那些高等人才了。
杜立秋看得眼红,舔着脸说:“常姐,给我纹一个呗,就纹唐儿说的那个八臂魔神!”
“拉倒吧,你一个魂儿淡的,纹这东西干什么,到时候你没咋地,因果全让我担了个屁的。”
老常太太说着,让小虫儿穿了衣服,又接了唐河带来的礼物,又从唐河递的烟盒里抽出一支阿诗玛点了,一边抽烟一边说:“孩儿啊,常奶知道你的心意,但是吧,没啥事儿你就别来了,你一来,我家大仙悲王要耍好几天,折腾死我了。”
唐河不上得说:“常奶,我这倒底有啥不一样的,这么不待见我。”
“我哪知道啊,反正大仙儿说你是天生富贵皇帝命!”
“哟喝,我这么牛逼吗?”
老常太太没好气地说:“你以为皇帝命是好命啊,哪一个不是享尽荣华富贵,称孤道寡,杀亲弑友,最后不得好死啊。”
老常太太说着,上下看了唐河一眼:“发生啥事儿了?你差